眾目睽睽之下,我沒辦法說趙大海不能生的秘密。
否則就是把人往死裏得罪,而且我重生的秘密也會被揭穿。
我下巴一抬,傲然道:
“我的大學錄取通知書今天就會下來,我才不要早早結婚呢。”
王桂芳一驚,“你考上了?”
四周人都震驚地看著我,“秀蘭考大學了?什麼時候的事?”
我媽扯了扯我的袖子,打著圓場。
“她不過就是試試水,能不能考上還不一定呢,小孩子說話沒個分寸,當不得真。”
我之前沒敢把話說滿,導致我媽一直以為我考不上。
可我已經問過,通知書今天就會到大隊。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大隊長就帶著郵局的人一路吹吹打打過來了。
他看見我後,滿麵紅光。
“秀蘭,你可真給我們大隊長臉,不聲不響就考上了省城的大學!”
“雞窩裏飛出個金鳳凰,以後就是吃國家飯的,跟我們這些泥腿子徹底不一樣了!”
大隊長的一番話像涼水進了熱油鍋,宴席上的眾人瞬間炸了。
“大學也不知道好不好考,回頭讓我兒子也考了試試。”
“老李家祖墳冒青煙了,上了大學包分配,早知道讓我兒子上門提親了。”
但也有人不屑一顧。
“她一個女人,再怎麼厲害還不是不能生,老了還是得靠兒孫。”
聽到這話,王桂芳慘白的臉上才恢複了一絲血色。
她不死心繼續勸道:
“你上完學都二十好幾的老姑娘了,本來名聲就不好,到那時候更難結婚。”
“不如趁現在,跟趙大海把喜事辦了,來個雙喜臨門多好。”
趙大海也樂嗬嗬地看著我,上來就要牽我的手。
我媽眼疾手快把我扯到身後,清了清嗓子。
“我們家秀蘭還小,不著急結婚,再怎麼也得等她上完大學再說。”
該說不說,雖然我媽急著讓我結婚,但她還是有些遠見的。
王桂芳還要再勸,我媽卻拉著我轉身就走。
原本熱鬧的宴席瞬間人都空了,都跑來我家蹭喜氣。
我媽當即就請了幾個手腳麻利的嬸子,跟我爸商量著擺幾桌酒席。
一通采買,又是殺雞又是宰豬,第二天就擺了足足二三十桌酒席。
爸媽哥嫂高興得笑容都沒停過,期間不斷有人給我敬酒,連趙大海都笑著給我敬了一杯。
伸手不打笑臉人,我隻能象征性的抿了一點。
王桂芳也抱著孩子來了,她陰陽怪氣道:
“秀蘭以後就是城裏人,跟我們不是一類人了。”
她婆婆狠狠瞪了她一眼,“不會說話就閉上你的臭嘴。”
她不甘心地撇了撇嘴,到底沒敢再說什麼。
敬完一圈酒我也才喝了小半杯,換作平時根本不會醉酒。
可沒多大一會兒,我就開始臉頰發熱頭腦發暈。
我媽看到我情況不對,趕緊讓我去休息。
迷迷糊糊中我找了個床就一頭栽倒。
很幹,很熱,我無意識地撕扯自己的衣服,想找個冰塊解解暑。
不遠處卻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趙大海,你跟秀蘭在屋裏幹什麼呢?”
這聲尖叫喚醒了我的理智,低頭看了看淩亂的衣服,我趕緊手忙腳亂整理好。
這一打量,我才發現自己迷迷糊糊竟然跑到了隔壁房間。
我一隻眼睛緊貼在牆上,透過牆上的孔洞,清楚地看見趙大海全身隻穿條褲衩。
王桂芳站在門口,她身後烏泱泱一群人都在看熱鬧。
“趙大海你怎麼不穿衣服,該不會跟秀蘭......”
她的話欲言又止,留下了無盡的想象空間。
年輕的男人們很多都伸長了脖子,使勁往房間裏瞧。
女人們也都紛紛掩麵怒罵。
“還是大學生呢,連點臉都不要了,呸!”
“沒想到李秀蘭麵上看著挺好,私底下這麼放蕩。”
我爸媽緊跟著過來,臉色慘白。
趙大海趁勢噗通跪倒在地,“嶽父,嶽母,這事不怪秀蘭,要打要罵都衝我來,隻求你們能成全我跟秀蘭。”
他說得懇切,我爸被氣得額頭青筋直跳,我媽一下子癱倒在地。
王桂芳嘴角上翹,眼裏滿是幸災樂禍。
看到這裏,我悄悄來到人群身後,清了清嗓子。
“我好端端在這呢,是誰在造我的謠?”
王桂芳猛然轉頭,看見我後臉上一副見鬼了的表情。
人群自動閃開一條道,我走到王桂芳麵前,她眼神閃躲著連連後退。
我站在她麵前,掄起胳膊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嫩白的小臉當場就紅腫了。
她捂著臉眼神淬毒,“你神經病啊,打我幹嘛?”
我掄起胳膊又打了她另一邊臉,兩邊臉腫得很對稱。
“你毀我名聲,我打你兩巴掌還算輕的,再敢叫囂信不信我還揍你?!”
王桂芳瑟縮了一下,咬著唇直掉淚,卻半句話都沒敢說。
我爸媽當場喜極而泣,趙大海滿臉慘白。
“你......你怎麼不在屋裏?”
事情到這種程度,明眼人都知道怎麼回事了。
我爸當場報警,趙大海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著求饒。
趙大海被拘留,王桂芳倒是逃過一劫,沉寂了一段時間。
直到快開學時,我突然闌尾炎發作,疼得滿頭大汗。
爸媽慌忙把我送去縣醫院,各種檢查後醫生給我打了麻藥準備手術。
我剛準備提醒醫生我這人天生對麻藥不敏感,需要加大藥量,就聽見了王桂芳的聲音:
“表姐,你一定要幫幫我,把她的子宮切了。”
“我要她這輩子都生不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