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地下室的門終於被打開。
宋時初睜開惺忪的雙眼,看見陸以暄站在門口。
他身後跟著的保鏢手裏拎著個漆黑的木桶,桶的邊沿沾著渾濁的液體,腥臭味隔著很遠也能聞得到。
陸以暄的目光掃過宋時初額頭上猙獰的傷口,眼裏沒有一絲波瀾。
“醫生說了,那膠囊裏有刺激性藥物,阿念的胃黏膜都被燒壞了。”
陸以暄儼然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陸晚晚扒在門框看著宋時初,眼裏都是憤怒。
“幹媽那麼好,為什麼給她吃壞東西,你這個壞人!”
陸以暄側身將陸晚晚護在身後,像是怕宋時初的目光嚇到她。
他大步走到宋時初的麵前,緊緊捏著她的下巴,強迫著她必須正眼看著他。
“臟東西!”
保鏢將那惡臭的木桶放在宋時初麵前,裏麵混著餿水、爛菜葉和不明穢物的泥漿,細看還有幾顆桌底下的同款膠囊。
陸以暄鬆開捏住下巴的手,輕描淡寫地吐出三個字,
“喝下它。”
陸晚晚躲在陸以暄身後,不敢看過來,卻帶著哭腔喊著,
“爸爸,讓她不要再傷害幹媽了!”
腥臭味直衝衝地往宋時初的鼻腔裏鑽,下一秒就能嘔吐出來。
宋時初緊緊咬著下唇,死死閉著嘴,沒有看陸以暄一眼,也沒有理會陸晚晚的哭喊。
陸以暄不耐煩地招手,保鏢見狀上前。
兩個保鏢一人死死按住宋時初的肩膀,一人粗暴地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不得不張開嘴。
宋時初使出全是力氣掙紮,但是無濟於事,她的腦袋被狠狠按向木桶。
宋時初被腥臭的液體嗆得劇烈咳嗽,汙穢糊住了她的雙眼,也浸透了她額頭的傷口,痛得她渾身發顫。
陸以暄在一旁冷冷地看著這一切,陸晚晚害怕得瑟縮在他懷裏。
保鏢一次又一次地將宋時初的腦袋按進木桶,強迫她喝下那些不明液體,直到木桶見底。
“住手。”
一個虛弱的女聲出現在陸以琛身後,是一臉蒼白的薑時念。
保鏢猶豫著停下手裏的動作,陸以暄揮手讓保鏢鬆開。
失去鉗製的宋時初癱倒在地,劇烈地咳嗽著,可是什麼也吐不出來,隻有腐臭的酸水不停地灼燒著喉嚨。
陸以暄看到如此痛苦的宋時初,眼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溫柔地摟過薑時念,輕聲道,
“這裏很臟,你身子還沒好。”
陸以暄牽著薑時念和陸晚晚離開了地下室。
重重的鐵門再次關上前,他頭也沒回地丟下一句話。
“什麼時候反省好了什麼時候出來。”
鐵門落鎖沉悶的聲響徹底消散後,空蕩的地下室裏隻有宋時初大口大口喘息的聲音。
老鼠細碎的聲音又響起來,宋時初下意識地往角落裏躲。
身體卻又撞到身後的鐵架子,疼得她痛呼一聲,她不敢再動。
宋時初蜷縮著身子,看著眼前的黑暗,心裏一片空無。
她的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
還有五天,一切就結束了。
她隻要再堅持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