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小感冒,不礙事的。”
江硯禮敷衍一句,將手機拿了回來。
兩人朝著家中走去。
可這會兒,卻像陌生人一樣,一句話都沒說。
直到將晚飯準備好,沈清辭才頻頻給江硯禮碗裏夾菜,“多吃一點,你都瘦了好多。”
江硯禮點頭,卻依舊吃得不多。
沈清辭皺了皺眉,心中篤定江硯禮還在置氣。
可她隻是歎了歎氣,什麼都沒說。
......
第二天。
嘈雜聲將江硯禮吵醒。
他剛走出房門,就聽見吳媽的勸阻聲:“老夫人,這些是小姐送給先生的禮物,先生一直很珍視的,不能砸啊。”
“吳媽,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沈母嗬斥道。
接著指揮那些裝修工人將牆壁上的裝飾拆除。
隨即,又看向坐在輪椅上的顧景然,笑著問道:“景然啊,現在滿意了嗎?接下來兩個月,你就住這裏,我讓清辭和江硯禮好好照顧你。兩個月後,我再接你到沈家老宅住。”
江硯禮呼吸頓時一窒。
沈家是豪門,老宅有著不一般的意義。
能夠住進老宅的,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成為沈家人。
江硯禮聽出了言外之意。
他從樓梯緩緩走下,看向手扶在輪椅上的沈清辭,想要了解情況,可不等沈清辭開口,沈母就尖酸嗬斥道:“江硯禮,你也不看看什麼時候了,現在才起床!好吃懶做的玩意,懶死你得了!”
“媽,還有別人在呢。”
沈清辭製止沈母的指責,朝著江硯禮走過來解釋說:“硯禮,醫院剛剛給了個好消息,景然的腿有知覺了。再過兩個月,就能徹底康複。我打算把他接回家裏來照顧,這樣就不用醫院家裏兩頭跑,你也輕鬆些。”
“這也是媽的意思。”
江硯禮抬頭,望向沈清辭。
她目光很坦然。
若是以前,他會信以為真。
可在三周年結婚紀念日那個晚上,他就得知了真相,顧景然的雙腿在兩年前就已經恢複。
接回家照顧,大概率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
偏偏又要裝出這麼一副冠冕堂皇的樣子。
真是令人發笑......
江硯禮卻沒選擇揭穿。
他都是將死之人了,還爭什麼。
他沉默著點點頭,喊上吳媽,準備去別墅外的草坪透透氣。
沒走半步,顧景然突然開口:“這幅婚紗照太大,有點礙眼,也有點不美觀,要不換點別的吧。”
“不行!”
沈清辭否定的聲音斬釘截鐵。
顧景然瞪向沈清辭,手捂在肚子上,帶著委屈說:“清辭,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這麼在意這幅你和硯禮的婚紗照......”
“撤下來!”
是沈母下了命令。
裝修工人剛準備動手,沈清辭就低吼一聲:“我看誰敢動!”
這時,江硯禮主動開口了,“把這幅婚紗照撤下來,騰騰位置吧。”
所有人都看向了江硯禮。
沈清辭眼中帶著些不可置信,顧景然眼中是錯愕,至於沈母始終是那副高高在上的眼神,再次朝著那些工人重申:“砸了!”
嘩啦!
巨大的婚紗照被扯下。
玻璃外框瞬間碎裂,如同這形同虛設的婚姻,一碰即碎。
江硯禮眼角落下一滴淚,和吳媽朝外麵草坪走去。
不多時,沈清辭也走了出來。
“為什麼?”她眼神中藏著莫名怒火,“那一幅婚紗照,是我們拍了999張,從中選出來最好的那一張,說過要永遠留著的。”
江硯禮張了張嘴,卻沒出聲。
原來她還記得這件事啊。
可是,當初婚禮上許下的諾言呢?
三年前的婚禮上,沈清辭滿眼真摯,給他戴上婚戒說:“硯禮,我們生生世世一雙人,白頭到老,永不分離。”
“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嗬護你,陪著你。”
可後來,她沒做到。
回想起三年來的辛酸,江硯禮眼眶泛紅,忍不住問道:“沈清辭,我們之間,真的是夫妻嗎?”
“我想聽你的真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