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芷推門下車,繞到車屁股,觀察後發現小叔的車隻是蹭脫了點漆,並無大礙。
反觀後麵那輛長得像昆蟲似的超跑,車頭變形,引擎蓋也給掀翻了。
跑車車主走近。
借著路燈看清是誰後,風芷眼中的探究瞬間化為冷漠。
來人身上混雜著濃鬱香水和刺鼻煙草味,他往前一步,風芷恨不得後退十步。
顏悅這個不學無術的兒子,高中時就喝酒打架欺負女同學無惡不作,學校老師對他放任自流,傅弘昇也好一陣頭疼過。
傅家很多人都對他避如蛇蠍,風芷亦是。
可是抬頭不見低頭見,她不尋黴晦,黴晦自纏人。
傅槐偶爾會溜進風芷房間,拿走東西在她跟前晃悠,一開始隻是一支筆一本書,風芷懶得搭理,她的視若無睹反倒激起了對方的勝負欲。
當發現私人衣物和她最寶貴的日記本也被他順走了去時,風芷羞憤至極,跑去跟傅槐據理力爭。
對方看她緊張兮兮又正兒八經的樣子,更是囂張來勁兒。
風芷很惶恐那本日記的內容是不是已經被看到,究竟是寄人籬下,有些委屈沒辦法明說。
傅言出差回到林溪院,見風芷魂不守舍,問她也說沒事。
最後向下人了解始末緣由,一記掌摑將傅槐轟出傅家,命他不許再出現在風芷麵前。
傅言的舉動雖讓人震驚,但傅槐本身就是惡名昭彰,去了這個毒瘤傅家很多人都大快人心。
向來沉穩自持的家主第一次因家事而大發雷霆,不說顏悅,連傅弘昇都未敢替傅槐多講一句。
之後的傅槐一直被顏悅養在外麵,仍是吃喝不愁。
近些年更是拿著顏悅的私房,跟狐朋狗友入股了幾家酒吧和娛樂公司,兜裏鼓了腰杆子也硬不少,穿得人模狗樣,周身劣性兒卻分毫未減。
“我當是誰?這不是風家那哭包嘛。”傅槐踢著油亮的皮鞋逼近,再將風芷上下一通打量。
“哦不對,應該是傅家二小姐。”
以前就覺得她這身肌膚似雪一般,唇色粉-嫩,很日常的襯衣白裙,偏就是能叫她穿出股脫俗的仙氣兒。
大魚大肉吃多了難免膩歪得慌,傅槐現在很想嘗嘗這被傅言精心嬌養的小白菜到底是個什麼味道。
風芷受不了他看過來時低俗赤果的眼神,退居幾步,拿蘇禮暫作擋箭牌。
“槐少爺,麻煩自重。”蘇禮攔在中間。
傅槐將手一攤,“什麼自重不自重,我有對她做什麼嗎?”
“反倒是你們,把我這新車撞得破了相,給不了說法可別想就這麼輕易走!”
他的視線始終沒從風芷身上轉移,口氣不免拿喬,“不過呢,你要是願意陪槐哥哥去小酌兩杯敘敘舊,這事兒也不是不能翻篇。”
這人還是死性不改。
蘇禮站在傅槐跟前,“槐少爺,要是被家主知道的話。”
傅槐心裏還積著舊怨,聽見傅言名號頃刻就動了怒,手裏沒了分寸,抬拳往蘇禮臉上招呼。
啐了口,“少搬你主子來壓我,他現在管不到老子身上。”
“傅槐!”風芷收了手機,跑到路旁蹲下看蘇禮的傷勢。
傅槐這人欺軟怕硬,拿傅言沒辦法,就隻會仗著少爺身份找傅言身邊的人撒氣。
風芷沒遇過追尾事故不知如何是好,剛剛還在網上速刷著經驗帖找解決辦法,現在一想,跟傅槐這種人壓根就是沒有道理可講。
“怎麼?躲後麵半天不吱聲,現在又長嘴了?”
“這麼久應該是已經想好了。”傅槐厚顏無恥地說著就去撈她的手。
風芷心中嫌惡頓生,緊起眉梢,趕忙往一旁抽離,剛轉身起來就迎麵貼進了個懷抱。
身後傳來傅槐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