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決定離開前,我把僅剩的積蓄一次性打給了小澈。
沒多久,我就死了。
因為遺體一直無人認領,工作人員隻好將我火化,骨灰一直存放在城南的骨灰堂中。
而那時,林雲洲汙蔑我傍上富婆,還跟著那女人私奔了。
喬望舒對此深信不疑,以至於對我恨之入骨,甚至從未想過求證。
我目送小澈離開後,又飄回到別墅。
喬望舒看著魚缸裏漂浮的碎紙,心裏莫名有些煩躁。
她知道我資助了一位學生,控製不住的想起剛剛小澈崩潰的眼神。
甜甜拉著林雲洲的手,仰著小臉撒嬌:
“雲洲叔叔,那個哥哥好凶,我不喜歡他。”
林雲洲笑著捏了捏甜甜的臉,轉頭對喬望舒說:
“望舒,咱們別因為不相幹的人影響心情,王姨燉了湯,快趁熱喝。”
喬望舒笑了下,很快把那點煩躁壓了下去。
那男人就是個見錢眼開的白眼狼!
三年沒回來,不知道在哪裏鬼混,現在混不下去了才想吃回頭草!
幾人轉身走進餐廳,沒人再提起我。
仿佛小澈的到來隻是一場無關緊要的小插曲。
隻有我飄在玄關,無聲的看著魚缸裏慢慢沉底的碎紙。
晚飯過後,喬望舒回到書房處理工作,可心裏卻總靜不下來。
小澈的話像根刺,紮在她心裏,讓她無法專心。
出神間,她不小心將扣在桌上的相框碰掉。
撿起來才發現,那是我們新婚時的合照。
這時,甜甜拿著一個舊的兒童手表跑了進來,嚷嚷著:
“媽媽,媽媽,這個好卡,你幫我看看!”
喬望舒低頭一看,那是甜甜幾年前就淘汰的手表,外殼已經有些磨損。
“扔了吧,媽媽給你買新的。”
“不要嘛,”甜甜噘著嘴,把手表塞到喬望舒手裏,“這裏麵有芭比公主視頻,我還想看。”
喬望舒無奈,隻好接過,準備開機看看能不能導出視頻。
她按下電源鍵,屏幕亮了起來。
突然,一個名為【陳懷恩】的錄音文件跳了出來。
喬望舒的手指頓住了。
她盯著那個錄音文件,心裏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陳懷恩走的倉促,為什麼還會在甜甜的手表裏留下錄音?
難道是他故意的?
猶豫幾秒,最終還是抵不住心裏的疑惑,點開了錄音。
【2020年3月12日,望舒帶回來了一個男人。】
我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帶著低沉和壓抑。
很久之前我受了委屈,也是用這樣的語氣小聲跟她訴說苦楚。
喬望舒的心臟猛地一緊,手裏的手機差點掉在地上。
錄音還在繼續播放——
今天,是我們結婚五周年紀念日。
我做了一桌她愛吃的菜,一直等她到晚上十一點。
門鈴響了,我以為是望舒,開門卻見渾身酒氣的她,緊緊貼在另一個男人懷裏。
我不喜歡他,他一進門就輕車熟路的將我的妻子扶進臥室,倒水擦身。
仿佛他才是這個家裏的主人。
我親眼看見,他轉身離開時,望舒竟將他緊緊抱住,求他別走。
我從未見過她露出那般孩子似的神情。
那男人吻她的額頭,安慰了好一會兒,她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