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說些什麼的,我應該宣示主權,可剛開口,就被那人打斷:
“你就是那個賴在喬總家裏白吃白喝,靠下三濫手段逼她嫁給你的軟飯男吧。”
“嗬,果然是又窩囊又土氣,難怪喬總說你拿不出手。”
我想反駁,可話堵在喉嚨,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確實帥氣精致,我不如他。
望舒也從沒有將我介紹給任何人。
“行了,別愣著,去煮醒酒湯。煮好了送過來,今晚我陪喬總。”
“找件料子好點的睡衣給我。喬總知道我用料講究,粗糙的布料會磨得皮膚不舒服。”
我用盡最後一絲尊嚴,沒有回應,轉身想離開。
他卻猛地扯住我的頭發,將我狠狠撞向牆壁。
我重重倒在客廳地板上,失去意識。
第二天一早,他卻搶先告狀,說我動手打他、還要趕他走。
喬望舒看我的眼神,我一輩子都忘不掉。
她警告我。
“雲洲是我最得力的下屬,你針對他就是針對我。”
“吃醋也要有個限度,認清你自己的位置,別無理取鬧!”
......
喬望舒捏著手機的手指泛白。
這些話確實是她說的。
但那都是因為陳懷恩不識好歹,雲洲好心送她回家,卻被陳懷恩當成小三辱罵欺負!
這人真會倒打一耙啊,明明是他看不慣雲洲,卻把雲洲說成是壞人!
想到這,她嗤笑一聲:
“說謊成性!”
甜甜也跟著附和:“爸爸壞!”
喬望舒點開了第二條錄音。
【2021年5月7日,甜甜第一次拒絕我去幼兒園接她。】
自從林雲洲出現,我安穩的生活成了噩夢。
我接受不了自己的妻子跟另一個男人親密的宛如夫妻。
甚至連我最疼的甜甜,也開始嫌棄我不夠體麵,不許我去幼兒園接她回家。
“媽媽,我要雲洲叔叔來接我,爸爸好土!我不要爸爸!”
心好痛,可我無法反駁。
常年累月的家務讓我身心俱疲,比起林雲洲,我確實像隻醜小鴨。
我從小沒有父母,是喬家人救了我。
陳懷恩,懷恩這個名字是嶽母給我取的,意思是讓我知恩圖報。
我不想被人搶走一切。
可我太在乎望舒和甜甜了。
她們是我唯一的家人。
所以我決定再忍忍。
林雲洲想要什麼,我不再爭搶。
被誣陷時,我會主動承認錯誤。
隻是時間久了,我發覺自己越發麻木,對任何事情都不再感興趣。
......
喬望舒的嘴唇動了動,一旁的甜甜也不說話了。
我飄在空中,看見喬望舒的表情,知道她還是不信我。
【2021年7月12日,我找到工作了,可沒人為我高興。】
今天,我通過了一家公司的麵試。
明明隻是很普通的小職員,可我卻高興得差點哭出來。
我興高采烈地回家說,喬望舒卻氣的摔了杯子。
“你出去工作,甜甜誰管?家裏誰打理?”
我解釋有保姆照顧甜甜。
嶽母一個耳光甩在我臉上:
“你是喬家的女婿,照顧好我女兒就是你唯一的責任!”
“當初就不該讓望舒嫁給你,還是雲洲那孩子懂事,可靠還會疼人!”
可當初明明是嶽母在我喝的水裏下了藥,親手將望舒送上我的床。
第二天我去公司報道,HR 卻告訴我崗位取消了。
後來我又麵試了三家,都被拒絕。
直到有次麵試,老板偷偷跟我說:
“陳先生,喬總打過招呼,誰敢錄用你,就是跟她作對。”
我愣住了,甚至忘了自己那時是什麼心情。
喬望舒,你用這種方式逼我低頭服軟,可是我做錯了什麼?
......
書房裏死一般的沉默。
冷不丁的,喬望舒嗤笑出聲:
“所以,你一直覺得自己什麼錯都沒有嗎?”
“本想讓你吃點苦頭,知道社會險惡,沒想到反倒成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