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2月5日,我似乎生病了。】
林雲洲住進家裏的第三天,命令我給他洗內褲。
“手洗,機器洗壞了你賠不起。”
冬天的水好冷,我猶豫了一下,就看見嶽母瞪我:
“你在家閑著也是閑著,洗件衣服怎麼了?”
“雲洲,你別有心理負擔,讓他洗,他就是幹這個的。”
我心裏不舒服,轉身回到臥室,麻木的抓起大把的藥片塞進嘴裏。
醫生說我是重度抑鬱症,還是小澈那孩子勸我去看醫生的。
喬望舒隻覺得我冷血,每天冷著臉,不知道擺給誰看。
我想解釋,卻沒有一點力氣。
我還不能死。
想到甜甜,我總告訴自己,再忍忍,再忍忍就好。
甜甜還那麼小,雖然跟我不親近,卻也在我生病時偷偷給我蓋過被子,乖乖的喊我爸爸。
隻要能陪在甜甜身邊,再大的苦我都能吃。
......
喬望舒猛地起衝去我的臥室。
片刻後,她拿著幾個空藥瓶回來,臉上的表情是說不出的複雜。
【2022年1月3日,喬望舒親口說我是家裏的司機。】
那天雪下的好大。
林雲洲說有一份重要文件落在家裏,要我立刻送去。
我打不到車,頂著大雪走了半個小時,差點凍死在路上。
可他沒告訴我,那天晚上是公司的慶功宴,公司的所有員工都在場。
我剛推開門,幾十道目光齊刷刷落在我身上。
林雲洲穿著黑色高定西裝,正攬著喬望舒的腰敬酒。
相比之下,我渾身狼狽的像是一個乞丐。
看見我時,他嘴角勾起一抹藏不住的笑。
我看見望舒的臉色很難看。
“這位是?”
林雲洲搶先開口:
“是家裏的司機,喬總讓他送份東西過來,沒想到他這麼沒規矩,直接闖進來了。”
我愣在原地,下意識看向望舒。
可她卻沒看我,隻對著眾人舉了舉杯:
“抱歉,讓大家見笑了,家裏的司機不懂規矩。”
這句話像一把刀狠狠插在我的心上。
“誒那正好,過來幫我把外套掛一下。”
“幫我倒杯紅酒,要醒過的。”
“還有我這邊,煙灰缸滿了,趕緊換一個。”
林雲洲靠在喬望舒身邊,笑得前仰後合:
“望舒,你看他笨手笨腳的,別把客戶的杯子摔了,要不我去幫幫忙?”
喬望舒搖搖頭:“不用,讓他幹就行,這點事都做不好,留著也沒用。”
後來發生了什麼,我已經記不清了。
隻知道我似乎被幾個女人灌醉,帶去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再醒來時,喬望舒紅著眼睛將我拖進院子裏罰跪,讓我跪在雪地裏好好反省!
我的頭好痛啊,渾身都沒有力氣,雪水融化後是刺骨的冰冷。
管家告訴我喬望舒不要我了。
她跟林雲洲的婚期定在七天後,讓我最好死遠點,不要出現在她麵前。
她最終還是不要我了。
可是我不想死。
我還有甜甜....
......
這一條錄音格外漫長,喬望舒的手控製不住的顫抖。
“什麼婚期!我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
“分明是你自己見錢眼開,主動勾引趙姐!現在還反咬一口!連我都汙蔑!”
她猛地將桌麵上我們那張唯一的合照掃落在地。
相框砸在地上,發出刺耳的碎裂聲。
最後一條錄音點開後,是漫長的沉默。
就在喬望舒徹底失去耐心的前一秒,我的聲音響起。
微弱,平靜,卻帶著濃重的死意。
【2022年1月31日,除夕】
【甜甜死了,我去陪她。】
喬望舒渾身一顫,猛地看向懷裏的甜甜。
甜甜“哇”的一聲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