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啟豪得意地撫摸著項鏈,挑釁地看著我。
我不死心,看向孟南夕,聲音急促:“你明明知道它對我意味著什麼!為什麼......”
我抿緊唇,目光在任啟豪和孟南夕之間遊移。
孟南夕溫柔地將任啟豪的領帶整理好,指尖輕觸項鏈。
“因為啟豪喜歡。”
僅僅一句喜歡,就能抹殺一切嗎?
“那孟先生的位置,想必任少爺更喜歡,我讓給他好了!”
我咬牙說出這句話,全場震驚。
孟南夕眸色驟寒,臉色鐵青。
“裴敘白!孟先生的位置本就是啟豪的,輪不到你惺惺作態!”
我還想說什麼,一個狠戾的耳光重重扇下。
臉頰火辣辣地疼,眼前瞬間發黑。
不知是力道太重,還是我的身體早已油盡燈枯,我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眼前一片漆黑。
手心觸到冰冷的金屬板,我摸索著,找不到任何出口。
密不透風,溫度驟降。
這熟悉的環境讓我心頭一凜。
——我正躺在停屍間裏。
多年的入殮師生涯,沒人比我更熟悉這冰冷的不鏽鋼格子。
狹窄的空間令人窒息,我無法動彈,隻能蜷縮著,用盡全力拍打冰冷的鋼板。
“有人嗎?”
“放我出去!”
本就稀薄的空氣因呼喊消耗殆盡,我的呼吸越來越沉重。
“外麵......有沒有人......”我的聲音微弱幾不可聞。
手掌無力滑落,意識即將渙散。
就在徹底陷入黑暗前,一道微弱的光線透了進來。
鋼板被緩緩移開,刺目的燈光打在我身上。
“裴敘白,裝死裝夠了?”
冰冷的男人聲音響起。
我緩緩睜眼。
任啟豪站在麵前,用濕紙巾仔細擦拭手指,滿臉嫌惡:“真晦氣。”
我環顧四周,確認是停屍間無疑。
我深深吸氣,閉上眼,疲憊感深入骨髓。
“你怎麼會有這裏的鑰匙?”
任啟豪將用過的濕紙巾甩在我腿上:“南夕給的。隻要我想,她什麼都會答應。”
我撐起身,心臟狂跳。
“孟南夕......還真是愛慘了你。”
這話像在嘲諷任啟豪,更像在嘲諷我自己。
我拖著沉重的步子想離開,卻被任啟豪攔住。
我心力交瘁。
任啟豪當著我的麵,扯下脖子上的平安福項鏈。
我眼皮一跳:“你要幹什麼?”
任啟豪晃著項鏈,眼神鄙夷:
“你用過的垃圾,我嫌臟。”
我伸手去奪:“還給我!”
任啟豪退後一步,躲開。
“可我偏不。”
話音未落,他揚手將項鏈扔進了旁邊的焚燒爐!
我臉色漲紅,眼中燃起怒火。
我不顧一切衝過去,一切已來不及。
火苗瞬間竄起。
我想找焚燒爐開關,任啟豪卻攔住去路。
“你難道不想知道,相似的替身那麼多,為什麼偏偏是你?”
任啟豪的聲音帶著惡毒的誘惑。
我定在原地,滿腦子還是那被投入火海的項鏈。
那是父母用血淚為我求來的唯一念想。
就這樣在我眼前化為烏有。
巨大的悲痛攫住我,嘴角扯起一絲麻木的弧度。
“我為什麼要關心被選作替身的理由?”
這難道值得驕傲?
任啟豪沒等到預料中的崩潰,有些氣急敗壞。
“裴敘白!你爸是我舉報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