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後背重重撞上堅硬的牆麵,痛呼被扼在喉嚨裏。
蕭徹高大的身軀極具壓迫性籠罩下來,另一隻手狠狠掐住她下顎,強迫她抬起臉,對上他那雙翻湧著暴戾與冰寒的眸子。
“求情?”他嗓音低沉,每一個字都帶著剮心的寒意。
“寧清窈,你以什麼身份替他求情?階下囚?還是朕的玩物?”
氣息噴在她的臉上,冰冷而危險:“自身都難保還想護著別人?誰給你的膽子,嗯?”
角落裡,丫鬟青竹早已嚇得魂飛魄散,臉色慘白如紙,渾身抖得如同風中落葉。
她想衝上去,想保護她的小姐,可帝王的震怒讓她雙腿發軟,動彈不得。
最終,青竹隻能“撲通”一聲重重跪倒在地,額頭用力磕在冰冷的地磚上,帶著哭腔不住哀求。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求陛下饒了小姐,她...”
寧清窈被死死禁錮在牆壁與他熾熱滾燙的胸膛之間,下顎被捏得生疼,手腕仿佛要斷裂。
瞳孔裏充滿了驚懼的水光,看著蕭徹近在咫尺沒有絲毫溫度的臉。
所有的勇氣在絕對的強權麵前碎得幹幹淨淨,隻剩下無邊的恐懼和冰冷的認知。
她救不了任何人,甚至連自己都處在黑暗中。
眼淚,不受控製地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滴在他掐著她下顎的手背上,冰涼一片。
那雙勾人的杏眼裏水霧繚繞,蕭徹晃了神,喉結滑動咽下幹澀,幽深的眸底染上狂熱。
原本掐著脖子的手穿進寧清窈冰涼柔順的發絲間,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對方微涼的唇已經壓下來。
“唔...等...”未說出口的話碾碎在唇齒之間。
接觸到朱唇瞬間,理智被無窮無盡的渴望與貪婪逐漸吞噬。
突如其來的吻強勢且窒息,寧清窈為保平衡隻得不自覺攀上他的肩。
蕭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心底泛起一絲得到後的病態癲狂。
欲望與病態的占有欲交織在一起,蕭徹眼底暗沉的可怕。
“換氣不知道嗎?”
長久以來的煩悶與壓抑在此刻釋放,蕭徹有些嘶啞的聲音傳出。
青竹錯愕之際早就被高義迅速拉走,此時殿內隻有二人。
這一吻漫長又纏綿,直到高義的聲音在外麵響起,帶著小心翼翼。
“皇上...”
“說!”
蕭徹並未停止,而是將手緩緩下移至她的腰線。
寧清窈的腦袋有些發暈,不安地扭動身體想要拉開二人之間的距離,殊不知此舉才是最磨人。
“不準分心!”蕭徹有些燙耳根的氣息噴灑在她頸肩,引得她不受控製顫栗。
“皇...皇上...王昭儀在外求見...”
他的手下意識下移,卻猝不及防地觸碰到隆起,是隔著衣料也能感知到的弧度。
孕育著生命的柔軟觸感像一道突如其來的屏障,猛地將蕭徹從失控的邊緣拽回幾分。
掌心那點因觸碰她而升起的灼熱悄然褪盡,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虛無。
蕭徹像是被燙到一般猛地縮回手,眼底掠過一絲極快極複雜的情緒。
該死…
他竟差點…
寧清窈趁他瞬間恍惚和鬆懈時,用盡力氣將人推開,踉蹌著後退幾步徹底拉開距離。
胸口劇烈起伏,眼底未散的霧氣讓她看起來脆弱又戒備。
他們曾經有過婚約,也有過花前月下。
蕭徹也曾情難自禁輕吻過她的額頭或發梢,但每一次都帶著少年人笨拙的珍重和小心嗬護,從未給過她半分難堪。
可方才那一吻,粗暴、冰冷,充滿了懲罰的意味。
更像是在肆意宣泄他積壓已久、無處安放的怒火,將她所有的尊嚴都踩在了腳下。
“皇上!皇上!臣妾求見皇上!” 帶著哭腔的焦急女聲自殿外傳來,打破了殿內令人窒息的對峙。
“王昭儀,不可大聲喧嘩!陛下有令......”
高公公勸阻的聲音也帶著顯而易見的惶恐,但殿外的人顯然已顧不得許多。
砰’的一聲,殿門被人從外麵猛地推開一道縫隙,旋即被宮人慌忙想要合上,卻又不敢真的用力阻攔。
殿門自內打開,映照出他挺拔卻冰冷如山嶽的身影。
蕭徹漆黑的眼眸裏帶著陰冷,眼神內的壓迫與危險仿佛下一秒就要將人殺了。
“放肆!”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碾碎一切的威壓。
“誰給你的膽子在此喧嘩?”
王昭儀發髻微亂,臉上脂粉被淚水衝花,見到蕭徹,她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顧不上天威難測,踉蹌著撲倒在地,雙手緊緊抓住蕭徹龍袍的下擺泣不成聲。
“皇上,求皇上開恩饒恕我祖父!
他年老糊塗絕非有意衝撞皇上,求您看在他盡心盡力為國的份上饒了他這一次吧!”
寧清窈在殿內看得分明,王禦史的孫女,如今的王昭儀,是她曾經好友。
見她如此卑微淒楚,寧清窈的心也跟著揪緊。
然而,蕭徹隻是垂眸冷冷地看著腳邊痛哭流涕的女人,眼神裏沒有半分動容,隻有無盡的厭煩和冰冷。
他甚至沒有彎腰,極其不耐的將人一腳踹開。
“啊!”王昭儀痛呼,狼狽地摔倒在冷硬的石地上,手心擦過粗糙的地麵瞬間見了紅。
“無知婦人,聒噪。”蕭徹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仿佛踢開的隻是一件礙事的物件。
“夢玲!”
寧清窈失聲驚呼,顧不得自己方才的驚懼和難堪,也顧不得還懷著身孕,幾乎是本能地衝了出去。
快步來到王昭儀身邊,彎下腰想要將人扶起。
“你怎麼樣?快起來…”
可她的手剛剛碰到王夢玲的手臂,卻被對方猛地一把甩開!
王夢玲抬起頭,淚眼模糊地瞪著寧清窈,那目光裏沒有了往日的親昵,隻剩下滿滿的怨恨和遷怒。
她的聲音尖銳而刻薄:“別碰我!寧清窈都是因為你,一切都是因為你!”
寧清窈被她眼中的恨意釘在原地,臉色瞬間蒼白如雪。
“如果不是你,我祖父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他一生清譽晚年竟要受此屈辱,你就是個禍水!
明明都被人休棄,為什麼還要恬不知恥回來,你為什麼不帶著別人的種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