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鬆了口氣。
睡了幾個月來的第一個安穩覺。
夜深人靜,我沒有睡。
我攤開一本厚厚的算法書,在草稿紙上飛快地演算著。
媽媽的病不能隻靠他,我必須有自己的底牌。
不用再打好幾份工,不用再擔心媽媽的醫藥費。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學習中。
下午,顧淮序在圖書館找到我時,我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臉上還壓著一道書印。
他指著我的臉,咧嘴一笑,“沒想到嘛,你除了窮酸之外,還有股子韌勁。”
周末,我在顧淮序書房打掃衛生,他忽然走進來,目光落在我攤開的筆記本上。
上麵是我密密麻麻的筆記和錯題分析。
他看了一會兒,第一次用一種審視的,而非看一個物件的目光看我。
“腦子還挺靈光。”
我很快考了年級第一。
顧淮序拿到成績單時挑了挑眉毛,“溫穗,不錯嘛!”
我看著他眼底隱隱透著一股驕傲和占有,低下了頭。
放學時,一個男同學追上來向我請教問題,顧淮序的車就停在不遠處。
他重重地按了聲喇叭,搖下車窗,語氣不善:“溫穗,上車。”
有我這個成績優異的對照組在,江月第一次感受到了壓力。
她不再逃課,不再跟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鬼混,每天埋頭苦讀。
江月和那個前男友分手那天,顧淮序破天荒地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菜。
“幹得漂亮啊,溫穗。”
顧淮序臉上是少見的神采飛揚,嘴角噙著笑,看向我的眼神意味深長。
我明白他的意思,也隨著他笑了起來。
顧淮序在我發自真心的笑容裏晃神了一瞬。
我捏了捏衣角,乖巧地說:“我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顧少。”
那天江月又和前男友藕斷絲連,顧淮序在家裏砸了最喜歡的古董花瓶,整個別墅的氣壓低得嚇人。
我頂著壓力,把做好的飯菜端到他麵前。
顧淮序皺著眉,臉色陰沉,但還是一口一口地吃完了。
我給他倒水時,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背。
顧淮序像被電到一樣猛地縮回手,眼神第一次有了慌亂。
後來他朋友來家裏找他,撞見我在給他整理被他自己扯亂的領口,笑著調侃。
“淮序,你這個小跟班,可比正牌女友還體貼啊。”
顧淮序不屑地哼了一聲,臉上卻不自覺的露出了得意。
我開始刻意在江月麵前,表現得與他親近。
【煩死了,這個女配,有沒有點自知之明啊,男主隻是可憐她而已。】
【就是,現在還敢明目張膽的勾引男主了!真不要臉!】
顧淮序為江月削蘋果時,我故意從後麵靠近,拿走他手裏的水果刀,低低地說:“顧少,這種事我來就好。”
他手裏的動作頓了一下。
顧淮序轉過身,看著近在咫尺的我,神色有些古怪。
“溫穗,你靠太近了。”
江月端著水杯走出房間,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她眼睛一紅,把水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氣呼呼地跑了出去。
【哼哼,女主看著女配跟男主親近,已經意識到自己對男主的喜歡了】
【這個惡毒女配馬上就要下線嘍!】
從那以後,江月不僅開始加倍粘著顧淮序,還把我視作眼中釘。
期末考試後,她故意在顧淮序麵前說,想讓我搬出別墅。
“淮序,她住在這裏,我總覺得不方便。”
“你是我一個人的,我不想跟別人分享你。”
她冷冷地警告我,眼神裏滿是敵意。
我不說話,隻是默默地收拾東西。
我期末成績很好,學校的獎學金足夠我支付媽媽下個季度的醫藥費了。
是時候離開了。
顧淮序看著我拖著行李箱,一言不發地往外走,終於忍不住了。
他一把搶過我的行李箱,扔在地上,聲音裏帶著壓抑的怒火。
“溫穗,你又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