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櫃聞言,急忙環顧四周,可除了在場的食客之外,沒有那漢子的半點蹤影!
“什麼時候跑的?”
王掌櫃看著周圍的小廝,皺著眉頭詢問道。
周圍小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滿是錯愕,誰都沒有注意到那漢子是何時離去的。
想來是見楊傑楊掌櫃要醒了,然後趁亂離去了,眾人內心暗道。
“就在這裏麵!”
“我大哥被他們下毒,到現在生死未卜!”
“官老爺啊,你可得為草民做主啊!”
正在眾人尋找那漢子的蹤跡時,酒樓外麵忽然傳來一陣哀嚎聲,緊隨其後,便是一群身穿衙役服侍的人衝進了酒樓!
在那群衙役身後,則是剛剛去往官府報案的猥瑣漢子,張麻子。
“就是他們,他們見我大哥衣著華貴,便起了歹心要謀財害命!”
“可惜我大哥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幼兒,英年早......”
‘逝’字還沒說出口,王麻子忽然瞪大了眼睛,麵色僵硬,仿佛是見了鬼一般,目光驚愕的看著眼前的楊傑。
“你你你、大哥,你沒事了啊?”
叫大哥時候,王麻子臉上有著明顯的心虛。
“就是他們想要害人?”
領頭的衙役站了出來,目光上下審視著王掌櫃。
王麻子見狀瘋狂點頭,順帶指著朱英開口:“不知是這個胖子,還有旁邊那個毛頭小子!”
“就是他們合謀的!”
胖子?
朱英目光下意識的看向了一旁的王掌櫃,肚子上帶著贅肉、滿臉富態,倒是符合‘胖子’這個詞彙。
注意到朱英的目光,王掌櫃沒好氣的瞪了朱英一眼!
人家都帶著官府的人來了,你竟然還有心思打哈哈。
此事若是解決不好,他這酒樓隻怕真的得歇業了。
不過好在楊傑被他們救回來了,有楊傑幫他們作證,料這些衙役也不敢明著胡來。
隻是王掌櫃低估了這些衙役,那領頭的衙役先是看了看王掌櫃,而後目光又看了看朱英,最後他一聲令下,跟著跟在他身後的數名衙役當即便是衝了上來想要拿人!
王掌櫃臉上閃過一抹錯愕,他們怎麼敢的?!
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拿人,就不怕知府怪罪麼?
“你們想要幹什麼?!”
“住手,住手!”
任由王掌櫃大聲嗬斥,周圍的衙役也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很快便將王掌櫃給五花大綁了起來!
“還有那一個毛頭小子!”為首的衙役指了指朱英道。
“遵命!”
那些衙役應了一聲,隨即便要上前擒拿朱英。
朱英眉頭緊鎖,內心驚訝這些衙役竟然敢不顧周圍食客的看法就敢對自己胡來的同時對範家的勢力有了一定的了解。
能夠驅使府衙的人為自己所用,手段絕對不止這些!
一旦真的被壓入了大牢,那麼等待自己的結果,他已然能夠預料。
“官爺,這裏麵有誤會,有誤會啊!”
楊傑強撐著身子來到那為首的衙役麵前,開口為朱英兩人辯解道:“若非是王掌櫃還有這位小郎君相救,小人已經死在這裏了!”
“另外小人也不是那一臉麻子之人的大哥,是因為小人欠錢,他們以收債的名義逼小人的!”
周圍圍觀的食客聞言,臉上紛紛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楊掌櫃跟這兩個流裏流氣的人混跡在一起,原來是被逼迫的!
“這位官爺,這裏麵肯定有誤會,您不能這麼著急的把人綁了啊。”
“查案不能聽信一麵之詞,而且我等剛剛也是在這裏用餐,身體也並無任何不適,想來問題不是出現在這菜肴上。”
“對對對,您可得......”
“住口!”
那為首的衙役麵容一冷,挑眉怒斥道:“知府查案,豈容爾等胡言亂語?”
“事情究竟如何,知府老爺審完之後自有定論!”
“爾等在這裏張口辯解,莫非真正下毒的是你們不成?”
這......
周圍人一時語塞,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衙役竟然如此蠻不講理!
明明人家楊掌櫃都已經站出來澄清不是酒樓吃食的問題了,他竟然還要執意拿人!
“你們如此做,就不怕知府老爺怪罪麼?”
“這裏可是京城,天子腳下,你們這樣行事,若是陛下知道了,定斬爾等狗頭!”
幾名熱血心腸的食客看不慣那衙役行事,直接開口怒罵。
那衙役聽到有人罵自己,神色變得愈發陰冷。
他緩緩走到剛剛說話的那名食客跟前,言語冰冷道:“你剛剛說什麼?”
“我......我說這裏是天子腳下,爾等如此行事,陛下知道了定斬爾等狗......”
‘頭’字還沒說完,那為首的衙役掄起一巴掌便扇在了那食客的臉上。
周圍食客見此,腳步下意識的往後挪去,與那男子劃清了界限。
大家都是打打嘴炮,兄弟你怎麼玩真的......
“把此僚也帶回去,本官懷疑下毒之人亦有此僚!”
那為首的衙役站在那漢子麵前,言語玩味的說道。
“遵命!”
一旁的閑著的衙役當即拎著繩子走了過來!
“你......你們......”
“你們敢如此,眼裏可還有王法!”
“我、我要去皇城門口去告禦......”
啪!
那漢子話還沒說完,臉上又再次挨了一巴掌。
告禦狀,真被你喊出來他這衙役也就不用幹了。
到時候陛下會不會弄死他,光是知府這一關他都過不去。
“還愣著作甚,把他嘴堵住,帶走!”那為首的衙役麵色陰冷的說道。
“你們敢,我嗚唔......”任由那漢子激烈反抗,嘴巴仍舊是被堵上了一塊破抹布。
周圍圍觀的食客見此,紛紛低下頭不在言語,生怕自己一句話觸怒了那衙役,然後被視作從犯一並帶走。
朱英麵色難堪,內心焦急的思考著對策。
隻不過眼下的局麵,隻憑借他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改變,若是強來的話,局麵隻會更糟!
沉吟了片刻後,朱英咬了咬牙,內心一橫,糟就糟吧,真被壓進大牢,恐怕到時候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官......”
“這位兄台,楊掌櫃都已經開口解釋說與酒樓無關,為何還要強人所難呢?”
朱英聽到聲音,豁然抬首。
方才說話之人,正是站在人群之中的鄧成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