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我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我幾乎是下意識的打下“不可能”三個字,發了過去。
顧銘城沒再給我發消息。
似乎沒想到,一向溫和,百依百順的我,這次會和他正麵硬剛。
半小時後,渾身濕透的他抱著江婉婉回到了家。
我剛想和他據理力爭。
他卻看都沒看我一眼。
腳步不停,把江婉婉抱進了浴室。
“婉婉不喜歡家裏有別人,你走吧。”
可當年,在我極力反對江婉婉搬進來的情況下。
顧銘城不是對江婉婉說,我不喜歡家裏有別人。
而是一再的勸我,讓我忍忍。
那時候,他用的還是所謂“為了他著想,別讓他為難”的借口。
現在,是我自己用孩子勸自己,再忍忍。
浴室的玻璃門上被氤氳的熱氣模糊。
我拿起傘,正準備出門。
顧銘城卻再次走了出來。
我以為他是看外麵雨勢太大,對我動了惻隱之心,讓我明天再走。
可沒想到,他奪下我的傘。
“婉婉淋了那麼久的雨,你怎麼配打傘?”
他將我推出門外。
滂沱的大雨瞬間將我淋了個透骨。
我打著哆嗦,快步跑到附近的樹下避雨。
時間太晚,雨又太大,根本打不到車。
我咬咬牙,一路小跑到了附近的酒店。
掏出手機準備交房費,卻被告知餘額不足。
顧銘城的電話在我撥打了第七次的時候終於接通。
傳來的卻是江婉婉的聲音。
“他累了,睡著了。”
“卡是我停的,你要是不打掉這個孩子,休想拿到一分錢。”
“沒了錢,他就算生下來,你也養不了!”
我攥緊拳。
迄今為止,江婉婉的所有行為,顧銘城從沒有製止過。
就算他知道了,也隻會依著她,委屈我。
這等於間接對我宣誓了顧銘城的態度。
看著外麵的大雨,我有些絕望。
酒店經理好心允許我在大堂暫時休息一個晚上。
被雨水打濕的衣服沾上空調的冷氣,冷的我直打哆嗦。
就在我迷迷糊糊的時候,我看到姐姐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外。
滿臉心疼的看著我。
我一驚。
自從我把姐姐接出來後,一般都是我去找她。
我怕她的出現被別人察覺,怕爸媽把她再關回到精神病院。
沒想到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
陪在我身邊的,還是隻有姐姐。
她走進來,到我身邊坐下。
我依偎在她懷裏,她便像哄孩子似的哄我。
“顧銘城不想要這個孩子,但我想留下他。”
“我想好了,實在不行,我回家吧。”
我閉上眼,做出了最後的選擇。
我都已經嫁了人,懷了孕。
當年顧銘城娶我也給了三十萬的彩禮。
爸媽想要的錢拿到了,況且結過婚的女人,在村裏人眼中是沒有利用價值的。
也許他們能看在我曾經給他們帶來利益的份上。
對我稍微懷著些惻隱之心。
姐姐輕拍著我的背,隻囑咐我。
“你想好就行,無論如何,我都會守著你。”
“我知道,但你還是別和我回去了,我怕爸媽對你......”
我還沒說完,就被姐姐打斷。
她握緊我的手。
“我要去,隻有我才能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