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韻?你怎麼......”
停好車的謝尹川看到我,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我替他把話說完:
“我怎麼還沒死,是嗎?”
在我的對麵,三人站在一起警惕地看著我,仿佛看到什麼洪水猛獸。
半晌,江晚月率先反應過來,從背後拐了謝尹川一下。
“小韻回來是好事,瞧我都高興傻了。”
她笑盈盈過來拉我。
“別介意,是子安太想你了,才拿我做替代品。”
說話時,謝子安依舊躲在江晚月身後。
用玩具槍指著我,嘴裏“嘣嘣嘣”。
“孩子還小不懂事,你回來了,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教。”
江晚月拍了拍我的手,將我拉上車。
“家裏人都挺想你的,我這就把好消息告訴他們!”
當晚,所有親戚聚在一起,慶祝我平安歸來。
江晚月端出大嫂的身份,提議眾人一起敬我一杯。
“小韻這次能回來,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聽說東南亞的綁匪囂張得很,會把不交贖金的女人質丟去做皮肉生意,任由男人蹂躪。”
說著,江晚月裝模作樣地抹眼。
“整整一年,我都不敢想,小韻你是怎麼從這些男人身下挺過來的。”
哐!
最年長的叔伯聽不下去,砸碎酒杯憤然離席。
其他人的目光將我公開處刑。
有惡心,有鄙夷,更多的則是避之不及的忌諱。
“都是當媽的人了,一點廉恥都沒有!”
“我要是你,早就一頭撞死了,哪還有臉回來?”
“滾!謝家不歡迎你!”
我試圖解釋,但他們先入為主,根本不聽。
一時間,無數惡毒言語劈頭蓋臉落下。
隻因江晚月短短幾句話,我成了眾人眼中的無恥女人。
為了苟且偷生,心甘情願被千人騎萬人壓。
後知後覺,原來這才是江晚月為我準備的真正見麵禮。
看著她得意的嘴臉,捏緊拳頭想要衝過去。
額頭忽然一痛。
是兒子謝子安朝我臉丟東西。
“臟死了!”
他憤怒地朝我吐口水,更將剛學來的新詞,迫不及待用在我身上。
“賤人!你這個賤人!”
冰冷的觸感落在身上,是一條長命鎖。
那是兒子一歲時,高燒不退,我一步一叩,跪了千級台階從古寺裏求來的。
隻為護佑他年年安康,歲歲平安。
可就連這點心意,都被謝子安厭惡地丟開。
謝尹川黑著臉靠近。
“晚月說的都是真的?你到底跟多少人睡過?”
“你把我的顏麵都丟盡了,怎麼還有臉自取其辱,來參加家宴?”
我冷眼看向這位曾經的枕邊人,反問他:
“這些,不都是拜你所賜嗎?”
很長一段時間裏,我都以為一年前自己差點被撕票,是因為謝尹川變賣家產都沒能籌夠贖金。
可回國後才知道,謝尹川不但沒有賣掉房子。
甚至連公司的股權,都一分不少地牢牢抓在手上。
麵對綁匪總共2000萬贖金的要求,他隻從公司賬戶上支走了1000萬。
我的贖金,謝尹川不是拿不出。
而是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贖我回來。
話音剛落,謝尹川臉上一陣紅白。
沉默許久才再次強撐起底氣:
“那又如何?反正改變不了你在東南亞做雞的事實。”
“離婚吧,我不可能要你這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