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臨夏要帶陸沉舟出國出差一周,臨走前,陸沉舟已經坐在車裏等她。
她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客廳裏的沈硯白,有些詫異他這次竟然沒有鬧,甚至沒有多問一句。
“真乖。”她笑了笑,伸手牽他,“這次出差回來,我們就好好過日子,再也不鬧了。”
沈硯白沒說話,隻是安靜地看著她。
江臨夏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語氣輕鬆地問:“和好券還夠用吧?這幾天我可能顧不上你,要是生氣了,就用幾張。”
沈硯白怔了怔,喉嚨像是被什麼哽住,最終隻是輕輕“嗯”了一聲。
她滿意地點頭,又捏了捏他的臉:“想要什麼禮物?回來給你帶。”
“隨便吧。”他低聲回答。
江臨夏沒再多說,轉身離開。
車門關上的那一刻,沈硯白站在窗前,看著她的車駛出院子,直到徹底消失在視線裏。
偌大的房子徹底安靜下來。
他開始收拾行李。
臥室裏,他的衣服整整齊齊地疊好。
客廳沙發的另一側,卻多出了不屬於他的衣物。
陸沉舟的內衣、睡衣,陽台的晾衣架上,掛著江臨夏臨走前親手洗的衣物,其中一條內褲格外刺眼。
沈硯白記得,她曾經也這樣,在他不舒服時,替他手洗弄臟的貼身衣物。
可現在,她的溫柔給了別人。
他不知道一個人的變心為什麼會這麼快,也不知道為什麼,短短三年,那些承諾就像從未存在過一樣。
從一開始的崩潰,到後來的麻木,再到現在的平靜。
他真的累了。
江臨夏出國後,依舊會給他發消息報備行程。
“老公,這個地方我們之前一起來的。”
“老公,這瓶香水是你當初送我的。”
可她的朋友圈卻充斥著和陸沉舟的合照。
機場的牽手照。
酒店的自拍。
餐廳裏,陸沉舟笑著喂她吃甜點。
每一條動態,都像刀子一樣,狠狠剜著他的心。
這四天裏,他以為自己已經傷心到麻木。
直到那天晚上,他無意間點開了一個群聊。
那是江臨夏的朋友群,他一直沒退,但也很少說話。
群裏聊得熱火朝天,似乎沒人記得他也在。
有人調侃江臨夏:“這次這個看起來挺認真啊?不會真要離婚吧?”
江臨夏回複:“胡說什麼,我老公永遠是我老公。”
“那陸沉舟呢?”
“不一樣。”江臨夏發了個笑的表情,“我愛沈硯白,也愛陸沉舟,他們各有各的好。”
有人起哄:“喲,這個叫陸沉舟的還挺會拿捏?”
江臨夏沒否認,甚至出言維護:“他挺單純的,別亂說。”
沈硯白盯著屏幕,緩緩打出一行字:“挺般配的。”
然後,退出了群聊。
不到一分鐘,江臨夏的電話就打來了。
他沒接。
很快,她的消息跳出來:
“別鬧,用和好券。”
他盯著這條消息,嘲諷地勾了勾唇。
他付出真心送出的和好券,卻成了她一次次出軌的擋箭牌。
第二天,沈硯白剛走到客廳,兩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江臨夏焦急的眼神。
“你醒了?”她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嚇死我了。”
一旁的陸沉舟小聲開口:“江總聯係不上你,查了家裏監控,發現你暈倒了,立刻訂了最早的航班趕回來。”
沈硯白心裏微微一顫。
原來,她還有一點在乎他。
江臨夏低聲安慰他:“低血糖了,以後要好好吃飯。”
她說著,站起身:“我去給你買點吃的,你等著。”
沈硯白點點頭,看著她離開。
過了很久,她都沒回來。
他撐著虛弱的身體下床,扶著牆慢慢走到樓梯口,卻聽到樓下傳來爭吵聲。
“昨天,你為什麼要看那個人”江臨夏的聲音壓抑著怒意。
“我隻是遇到了以前的同學。”陸沉舟委屈地辯解。
“我說過,你隻能看我一個女人!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過,我半點玩的心情都沒有了。”
“我知道錯了,這不是陪你回來了嗎?”
接著,是衣物摩擦的聲音,和陸沉舟低低的喘息聲。
沈硯白站在樓梯口,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所以她提前回來,不是因為擔心他。
而是因為吃醋。
他捂著心口,踉蹌著退回房間。
沒過多久,江臨夏和陸沉舟一起回來了。
她的衣服有些淩亂,陸沉舟的臉色也比剛才紅潤許多。
沈硯白垂下眼,沒說話。
江臨夏坐到他床邊,語氣溫柔:“這次回來得匆忙,忘了給你帶禮物。”
她頓了頓,又說:“下周有個拍賣會,你想要什麼,隨便買。”
沈硯白看著她,忽然覺得無比疲憊。
他輕輕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