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了,也不方便,我這就帶寧寧回去。”
薑南枝深吸口氣,忍著胃疼起身,牽著兒子的手要走,管家一臉為難的攔下,“薑小姐,怕是你還不能走。先生說了,這個孩子是要留在這裏的,沒有他的同意,您不能把他帶走的。當然,薑小姐想走的話,自己可以走。”
這話說得,管家自己都覺得有點臉紅:先生過於霸道了啊,想要孩子自己生,不要隨便搶人家薑小姐的嘛。
但先生的吩咐,他不敢不聽。
“如果我說,你們這是綁架,你的先生會怎麼做?不經我同意,搶走我的兒子,現在我上門來要人,他還是不放人。你要不要問問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薑南枝並不是軟性子。
她隻是折了傲骨,為了錢,不得不低頭。
可如果今日份的低頭是要失去兒子,她會跟宿臣洲拚命。
“這,先生沒說。不過,薑小姐,你就算自己不餓,寧寧也餓了,要不多少還是吃點?”
管家賠著老臉,笑得跟快要開敗的老菊花似的。
心中隻歎氣:這差事不好幹啊,先生親自熬的養胃粥,薑小姐要是一口都不吃......後果很嚴重。
“那就勞煩管家了。”
薑南枝沒有堅持,她就算不吃飯,寧寧也需要吃一些的。
兩碗粥盛上來,碗裏還加了一個水煮蛋。
薑南枝頓了頓,沒去理會,先哄著寧寧吃飯,寧寧自閉,但吃飯也不用人喂......等他一碗粥吃完,薑南枝這才慢慢喝著自己的粥。
入口的一瞬間,她頓住。
原本已經恢複正常的眼尾,瞬間又有了隱隱濕潤的感覺。
“管家,這粥是哪裏來的?”
低了頭,勺子裏的粥淡定的往嘴裏送著,一口一口,慢慢的吃:很久沒有吃過的味道,已經四年了。
“哦,家裏阿姨做的。”
管家說,薑南枝目光頓了頓,沒再問。
午飯就吃了這點,薑南枝還是要走,但她走不出去,管家說:“寧寧也困了,要不然再休息會兒?”
想方設法的留人。
薑南枝就算不想留,也沒辦法:沒有宿臣洲允許,她就是一隻被折了翅膀的飛鳥。
她指間捏著電話想了很久,都沒有撥出報警電話
管家:......
他已經出一身的汗了。
不過,就算薑小姐想打電話,這整個公館也都會隨時失去信號的。
......
“臣洲哥哥,你不要怪薑小姐。她就是嫉妒我擁有了你,才會故意推我的。同為女人,我可以理解她的心情,也可以原諒她的。”
蘇馨馨靠在病床床頭,摔骨折的一條腿被吊起,顯得可憐巴巴。
但她說出的話,又是大氣的,知性的。
男人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她心知肚明,可以有一點的小性子,但最好不要恃寵而嬌,還要進退有度,這叫懂事。
“這事我會給你一個交待。”
蘇馨馨是他聯姻的未婚妻,宿臣洲最少也要表個態。
“臣洲哥哥,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
蘇馨馨歡喜起來,情緒都看著好了不少,但很快又冷靜下來,很是溫婉說道,“我聽說薑小姐這些年過得很是不好,她嫁的那個老公創業失敗,卷了錢跑了,家裏的財產都被清算還債了。可能也不知道是他們兩人誰的基因不好,生下的兒子,天生自閉,這對她來說,也是一項很大的開支。”
蘇馨馨邊說邊看著宿臣洲沒有表情的臉,見他沒有什麼反應,最後再開口,“臣洲,你們之前到底是在過一起的。她過得這麼慘,我也挺同情的。要不然,我們幫幫她?”
她試探著說,宿臣洲將一隻扒了皮的香蕉遞給她,“好好養傷,我公司有事,有空會來看你。”
張萬山一直裝透明人,此時趕緊跟上:他隻是個司機,天天聽八卦就行
蘇馨馨:......
她不敢相信:他來看她,從進來到走,隻有短短十分鐘時間。
手中香蕉緩緩捏緊,蘇馨馨慢慢吃著宿臣洲親手剝的水果:果肉已經軟了,失了最佳風味,但是她依然會吃完。
薑南枝啊,你可真行。
從醫院出去,宿臣洲直接去往暨南集團分部,路上接到宿夫人來電:“臣洲,我聽說馨馨去金海找你了,沒出什麼事吧?”
宿夫人趙卓雅,出身名門,生來高貴。
之後嫁入宿家,更是宿家的賢內助,是夫人太太圈的金字塔頂端人物。
甚至可以這樣說,宿夫人但凡不高興,抬腳跺一跺,京圈都要晃三晃。
她是宿夫人,就有這個底氣,也有這個本事。
“媽,馨馨來金海的事,您什麼時候知道的?”
宿臣洲問。
他一邊接著電話,一邊看著手中報表:今天本該去集團的,但因為薑南枝而耽誤了時間,他要抓緊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我......也是剛剛知道的。臣洲,你跟馨馨沒事吧,我怎麼聽說,她進了醫院?”
趙卓雅問著,似乎略帶埋怨。
宿臣洲視線從報表上移開,指節輕輕敲了一下座椅,中間檔板升了起來,宿臣洲問:“她給您告狀了?”
語氣沉沉,似乎情緒極為不好。
趙卓雅有些怵這個兒子:四年前,那個狐狸精離開之後,兒子就完全變得不同了。
脾氣冷沉不說,手段還異常狠戾。
四年時間,他大刀闊斧整改暨南集團總部......上上下下的人,沒有一個不怕他的。
甚至連她這個母親,有時候都不太敢與他硬著來。
“不是的,她沒有告狀。她發朋友圈,說骨折住院了,我是無意中看到才來問的。”
趙卓雅歎氣說著,“所以我才給你打電話,問問到底怎麼回事。不管怎麼樣,馨馨都是你的未婚妻,她那麼遠飛過去找你,你可不能做出打人的事。”
宿臣洲把報表合上,沉穩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過去:“財務部會給您轉五百萬零花錢,您看著花。別的事,您就別操心了。”
電話掛斷,繼續處理報表。
中間升起的檔案,隔絕了張萬裏八卦的眼睛,抓心撓腮的難受:想吃瓜,大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