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我,馬上就送你去醫院。”
賀聿淮一邊打著電話,一邊立馬轉身朝著外麵走。
沒有再給許硯寧一個多餘的眼神。
又是這樣。
她現在倒是連裝都不裝了。
隻要是她的一個電話,賀聿淮立馬就會什麼都不顧的,轉身就走。
他的眼裏和心裏就隻有她。
許硯寧覺得自己也真是傻,直到今天晚上自己親眼撞破。
才肯相信,他外麵藏著別的女人。
曾經的三年,多少個夜晚,賀聿淮直接被一個電話叫走的時候。
她怎麼就從來沒有懷疑過?
晚上喝了很多酒,許硯寧不僅腦子還是有些迷糊,連胃裏也不斷傳來灼燒的痛感。
第二天下午落地京城的時候,許硯寧立馬就馬不停蹄的聯係了薑珊。
咖啡廳。
薑珊進來的時候,就見許硯寧坐在靠窗的位置,目光看著窗外的神色發呆。
烏黑的長發披散著,一襲白色連衣裙再加上她此刻那蒼白的麵色,更顯得整個人憔悴。
薑珊皺著眉頭坐下,眉目間滿是關心:“天啊,我的寶,你這是怎麼了?”
“去一趟江城怎麼憔悴成這個樣子?”
“前天咱們見麵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
薑珊那緊皺著的眉頭間,幾乎是要溢出來的心疼。
許硯寧移開視線,那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破碎感。
語氣也有氣無力的:“離婚協議書擬好了嗎?”
“嗯嗯給你都辦好了。”
薑珊立馬從包裏拿出離婚寫書,擺在許硯寧的麵前。
依舊皺著眉頭問著:“怎麼了?怎麼忽然就想開了?”
許硯寧對賀聿淮有多戀愛腦,薑珊是知道的。
在嫁給他之前,她是宋老師手下最有天賦的小徒弟。
手下的幾幅油畫作品都小有名氣。
當時麵臨著出國留學深造,以及作品即將打響知名度的機會。
但是為了嫁給賀聿淮,她全都放棄了。
甚至婚後,為了照顧賀家,她成了全職太太,去社交那些貴婦圈子。
這三年,她都沒聽許硯寧再提起過油畫兩個字。
這個圈子裏,誰不知道,她愛他幾乎要卑微的塵埃裏。
怎麼忽然就想開了?
說放棄就放棄了?
今天上午接到她的電話,說要幫她擬離婚協議書的時候,薑珊都是震驚的。
連她都不敢相信,離婚兩個字會從許硯寧的嘴裏說出來。
許硯寧整個人的狀態都是出乎意料的平靜。
端起麵前的咖啡小抿了一口:“他出軌了。”
薑珊麵上的表情更震驚了:“什麼?昨天不是你們三周年紀念 日嗎?”
“嗯,我去江城給他驚喜的時候,撞破他出軌了。”
“這三年,他心裏都藏著別人。”
“這段沒有意義的婚姻,我也累了。”
薑珊立馬伸手抓著許硯寧的手,滿眼都是心疼。
“媽的,賀聿淮那個死渣男,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沒想到也是個渣男貨色。”
“我們寧寧三年為他付出多少,真是全當瞎子啊!”
“寧寧,這三年為了他真是不值得,幸好現在想通了。”
許硯寧點點頭,低頭看著麵前的離婚協議書。
薑珊:“你看看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
“挺好的。”
“那你要離婚他同意嗎?”
許硯寧整個人身上都透著一股淡淡悲傷的氣息。
“沒什麼同不同意的,放過他也放過我。”
“行,先從賀家搬出來嗎?先住我這兒?”
“正好我一個人也無聊,平時下班沒事,都可以陪著你。”
“好。”
兩人站起身子,薑珊攬過她的肩膀,安慰著。
“好了寧寧,為那種渣男不值得。”
“不管怎樣咱們都要向前看。”
“嗯嗯。”
薑珊知道,當初許硯寧有多愛賀聿淮,現在就會被傷的有多深。
想走出來,隻能慢慢靠時間來治愈。
她能做的,就隻有陪在她身邊,做她的後盾。
許硯寧麵上的皮膚蒼白如紙,一看就是悲傷過度且沒休息好。
薑珊扶著她上車:“要不今天咱們就先休息。”
“休息好了,明天再跟他說離婚的事?”
許硯寧搖搖頭,執意現在要去賀氏集團公司。
離婚的事,她真是一刻也不想再拖。
當然送許硯寧去公司的這一路上,薑珊都在替她打抱不平。
尤其是知道,賀聿淮的出軌對象,還是許硯寧的養妹時,拳頭都緊了緊。
“你說這兩個人要不要臉啊!”
“真想一人一拳,捶出地球!狗男女,惡心死了。”
半個小時後,車子緩慢的停在賀氏集團大樓前。
“寶兒,需要我陪你一起上去嗎?”
“沒事,我一個人就行。”
許硯寧來得巧,剛進公司正好碰見賀聿淮的助理。
直接坐了電梯直達頂樓。
雖說許硯寧在賀家不受歡迎,但是好歹也是名正言順的賀太太。
助理態度恭敬:“夫人,賀總今天才回來,需要處理的事情多,還在開會。”
“您可以先在辦公室等。”
“嗯好。”
許硯寧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緊身吊帶裙,裙身綢緞光滑,腳上踩著一雙透明水晶高跟鞋。
整個人的身材纖瘦高挑,皮膚幾乎白到發光。
就這樣靜靜的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
烏黑的長發披散著,麵上皮膚白皙透嫩,五官精致,即使麵色蒼白,但整個人身上也透著溫柔幹淨的氣息。
她將包裏的離婚協議書拿出來,直接翻到了最後一頁,就這樣擺在桌子上。
再過兩天就是賀老太太的生日,賀聿淮不回來也得回來。
等賀聿淮開完會,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他一打開門,就見許硯寧這樣安靜的坐著,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沒有任何一絲情緒。
側臉輪廓柔和,五官優越,眉眼間滿是破碎的清冷感,惹人憐惜。
以前從來都沒睜眼看過她的賀聿淮,這一瞬間,竟然都有些看呆了眼。
許硯寧轉過頭,兩人四目相對之間,她的眼裏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把這個協議簽了吧。”
“什麼協議?”
許硯寧還沒來得及說話,賀聿淮的電話又響了。
許瀾也真是準時,每次都能恰好的趕在,她在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