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聿淮哥哥,我下午去找你玩好不好?”
“在家裏爸媽天天嘮叨著我,我都快悶死了。”
許瀾那邊的聲音嬌嬌的,連帶著,賀聿淮眉眼間的神色都溫柔了不少。
“好,下午我讓助理過去接你。”
“不要,要你親自來接我。”
“好。”
賀聿淮的嗓音富有磁性,滿是寵溺。
甚至絲毫不會在意,這個站在麵前,正牌妻子的感受。
許硯寧的手指都止不住緩緩的收緊。
明明已經想好了離婚,明明也覺得自己不會在意了。
可是聽見賀聿淮那溫柔的偏寵,她的心裏到底還是有些澀澀的。
甚至有些為自己可悲。
被撞破了出軌,他的反應不是道歉,不是彌補。
反而是直接當她不存在,出軌的更加明目張膽。
直接當著她的麵,無視她,和許瀾甜甜蜜蜜打電話。
真當她就一丁點脾氣都沒有,真當她大度到連三姐都能容忍的程度?
還是說,他以為她愛他愛到,可以失去自我,失去所有。
愛到她可以繼續拋下一切,整個人的世界都要圍著他轉?
許硯寧到現在,才看清賀聿淮這惡心的麵目。
她是真的不想再聽見他們一個字的對話,立馬將麵前的協議朝著賀聿淮遞了過去。
賀聿淮一手拿著手機,一邊聽著許瀾說話,眉眼間都是溫柔的笑意。
連麵前是什麼協議都懶得看。
直接拿起口袋裏的鋼筆,簽下了名字。
見他簽下了字,許硯寧直接就接過了協議,裝進了包裏。
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辦公室。
仿佛再聽見他們的聲音,都覺得惡心。
許硯寧就這樣單手挎著包,朝著外麵走著。
可好巧不巧,經過會議室的時候,正好碰見一撥人出來。
而那個男人的身影,更讓她覺得熟悉。
是賀西洲。
他身上穿著剪裁得體,高級定製的純黑色西服,身材高大頎長,整個人身上都散發著矜貴的氣息。
助理還圍在賀西洲身邊,彙報著:“賀爺,您看明天晚上的科技峰會......”
許硯寧朝著旁邊看了一眼,兩人的視線就這樣直直的對上。
頓時間,昨天晚上所有的記憶,立馬回籠。
短暫對視的幾秒,更是覺得男人的視線,都極其的燙人。
許硯寧根本沒想過會在這遇見賀西洲。
立馬收回視線,加快腳步,朝著電梯的方向走。
尷尬更是浮上心頭。
想起昨天晚上做的那些事,許硯寧頓時間都覺得有些荒唐。
是酒醉慫人膽還是怎麼了,她是怎麼敢對賀西洲動手的?
這位完完全全就是一尊惹不起的大佛。
她昨天晚上竟然敢把心思打到他的身上。
還有昨天晚上各種香豔的畫麵,都一點點湧進腦海裏。
許硯寧的步子越走越快,剛進電梯,就立馬著急去按關閉的按鈕。
但,還是晚了。
賀西洲和他身邊的助理,也接著上了電梯。
一行三人就這樣待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
許硯寧低著頭,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空氣仿佛都變得有些稀薄。
整個電梯間裏,都是從賀西洲身上散發出來的壓迫感。
可偏偏這個男人就這樣死死的盯著她。
許硯寧能感受得到,從他們進了電梯,就有一道灼熱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她手指緩緩收緊,緊緊的攥著挎包。
最終還是受不住男人的威壓,隻得抬眸:
“賀總好。”
賀西洲雙手都抄在西服褲兜裏,那雙深邃的瞳眸就這樣打量著她。
語氣裏帶著些玩味,更是意有所指:“怎麼?現在不叫小叔了?”
許硯寧整個人的神經都緊繃著。
心裏更是無比的後悔。
昨天晚上,她就不該把心思打到賀西洲身上的。
他那樣殺伐果斷,無情冷漠的人,她根本招惹不起。
想到昨天晚上,自己為了氣賀聿淮,竟然還直接強吻他。
許硯寧的頭低的更狠了,連忙開始道歉:
“賀總,對不起,昨天晚上我喝醉了,很多事都記不清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希望您別和我計較。”
男人的嗓音低沉冷冽,富有磁性:“都記不清了?”
賀西洲的那雙眸子如同夜鷹般銳利,讓許硯寧根本抬不起頭。
空氣仿佛都要凝固了。
許硯寧隻覺得自己的心,下一秒就要跳出來。
是出於對這個人的恐懼和敬畏。
好像待在電梯間裏的每一分每一秒,對她來說都是煎熬。
好在,電梯終於到了一樓。
“賀總昨天晚上的事,實在是冒犯。”
“改天我一定登門拜訪,好好賠禮道歉。”
說完,許硯寧立馬攥著包直接出了電梯間。
賀西洲就這樣看著她那纖瘦高挑的背影,眼裏帶著些深意。
她倒是輕鬆,什麼都不記得了。
占他便宜這事,是隻字不提。
許硯寧出了那壓抑的環境,才長舒了一口氣。
反正賀西洲那樣的忙人,除了偶爾的家宴會見到他。
他們之間也不會再有什麼過多的交集了。
而且,她對他來說,什麼都不是。
他一忙起來,應該就不會記得她,不會記得昨天晚上的那些荒唐事。
等許硯寧出來,薑珊立馬就帶著她回家,晚上整了燒烤啤酒小龍蝦。
薑珊更是提前請了明天一整天的假。
晚上陪著許硯寧邊喝酒邊聊天,徹夜長談。
“寶寶,我告訴你,就賀聿淮那樣的人渣,根本不值得!”
“你人這麼漂亮,能力又強,許家現在又那麼有錢。”
“就賀聿淮那樣的,根本配不上你!”
“而且你才是真千金,許瀾算個屁啊!他媽的,越說越氣。”
許硯寧連忙抱著她:“好了好了,現在我都想明白了,都看透了。”
“想明白就好,和他離婚了,追你的人,都能繞地球三大圈!”
兩人就這樣一直喝到淩晨三點才入睡。
第二天早上十點,許硯寧是被賀家的電話吵醒的。
電話一接通,婆婆林秀晴那尖酸刻薄的聲音,立馬傳過來。
“許硯寧,你人呢?”
“早上沒有給我們熬小米粥?”
“還有,聿淮昨天晚上回來了你知不知道?”
“不好好照顧丈夫,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