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沒有！他沒講，是我，我這樣以為的，行了嗎！」

他直接上手捏住我的臉，笑得開心。

「可愛啊。」

我感覺臉要被他揉變形了，於是甩了幾下，繼續說：「其實，其實是江斐告訴我的。」

「嗯？」他微微眯眼，「怎麼她說什麼你都信？我說什麼你都不信？」

我頓時理虧，低頭小聲辯解：「不是，是因為她說得......很真，我沒有辦法不多想，她還說，還說你也喜歡她......」

「放屁。」他冷嗤。

我立馬不敢吭聲了。

「我喜歡誰，你直接問我啊，問她？你就那麼確定她知道我的事？」他低頭看著我，顯然是氣還沒消，「那她有沒有告訴你我四歲還尿床，五歲買鞭炮炸屎崩了我爸一身，六歲拿我媽眉筆當鉛筆被她打到第二天屁股不敢挨凳子？」

我聽著忍不住笑了。

「還笑？」

「內個，不是我問她的，是她當時主動告訴我你喜歡她的......」

他沉默了兩秒，暗罵：「草。」

我笑得更歡了：「你也別生她的氣，她就是喜歡你才......」

「她就這樣喜歡我的？」他大概對我為她說話感到不滿。

我低頭看了看時間，現在回學校勉強能趕在我室友可以接受的回寢時間內。

「今天太晚了，明天晚上你再和我好好說說她的事吧。」我扯回了正題，「好不好？」

他看了我一會兒，無奈點頭：「嗯。」

10

全國高中數學聯賽結果在學校公示的那天，賀險沒有來上課。

他的胳膊骨折了，因為打球。

班頭早上剛在教室裏，痛批了他這種都高三了還天天抽個空就跑去打球，甚至讓自己受傷耽誤學習的行為。

中午就和我們一起，在教室牆上的壁掛音響裏聽到了宣告學校競賽成績的廣播。

「恭喜我校301班賀險同學、304班任珂同學......在全國高中數學聯賽中取得優異成績......

「其中301班賀險同學在比賽中斬獲一等獎，成績排名全省第二。這是我校時隔17年又一次，有同學在全國數學學科競賽中，取得省區前三......」

教室裏立刻響起窸窸窣窣的驚呼。

走廊上和隔壁班此起彼伏的驚歎聲透過窗外傳來，都是毫不掩飾的激動。

我瞥到講台上坐著的班主任表情有了微妙的變化，他心裏大約也是驕傲的。

賀險的實力恐怖如斯。

也是那天放學後的小組學習，由於賀險不在，江斐帶著孫欣然主動找上我，說要和我們組一起討論。

我沒什麼意見，問了向煜和趙思婕後就答應了。

正常的一小時討論後，其他人紛紛收拾東西回家。

早早收拾好了的江斐卻靜靜地坐在那裏，像是在等我。

我有點奇怪，於是在他們都走後問：「你在等我嗎？」

她笑著點點頭。

於是，我加快了速度，迅速拉上拉鏈背起書包。

「好了，走？」

從圖書館到校門口的路不長也不短，她像是計算過一樣，剛好夠她問完那幾個問題並傳達完她想表達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