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準確的說,徐慧珠沒資格標榜自己是薑夜沉的未婚妻,貴妾也是妾,上不得台麵的玩意兒罷了。
原本微垂著頭,神色憂傷,眼圈紅腫的四小姐徐雲晗在薑夜沉出現時,一顆心不受控地砰砰砰跳躍,卻在聽到薑夜沉叫那一聲“慧珠”時,心似乎停滯跳動,墜入深潭。
慧珠?
她敬仰的宛若神明的男子,就算食人間煙火,那也該品嘗她這縷煙火。
一定是徐慧珠勾引薑夜沉。
一定是。
京城裏,謠言肆意橫行,都在說薑夜沉不能人道,徐雲晗也聽說了,她隻覺得無比心疼,恨不能殺死每一個說薑夜沉壞話的人。
她好想不管不顧跑到薑夜沉的麵前,告訴他:她對他的仰慕,純粹高尚。她對他的心悅,幹淨美好。
她與那些滿眼權勢、滿心榮華富貴的膚淺俗女大不一樣。
偏偏,她不得機會。
徐雲晗再不甘又不能如何?此刻在正堂裏,她連說句話的資格都沒有。
苗耀祖之所以色膽包天敢在尚書府行玷汙徐慧珠的惡事,這等妙計,由徐雲晗奉上,苗氏蠱惑,苗耀祖執行。
刺死苗耀祖的人,隻能是徐慧珠。可苗耀祖為何會出現苗氏的床榻,為何插在苗耀祖脖子的金簪屬於苗氏?
有人救徐慧珠,還幫徐慧珠除掉苗耀祖,嫁禍給苗氏。
誰有這樣的能耐?
李氏嗎?
徐雲晗害怕了好幾日,府裏如常,看似......風平浪靜。
苗耀祖死了,那個渣人竟敢將臟手伸進她的衣裙裏,死了活該。
苗氏也死了,徐曉雲晗既傷心又害怕,她何嘗不知,在高牆大院裏,若沒有母親相護的孩子,過得何其艱難。
徐雲晗很快說服自己,他們死了也好,這樣沒人知道主意是她出的......
徐雲晗飛快看了一眼老夫人,趕忙垂下頭,掩飾眼裏的憤恨與悸動。
不著急,老夫人這把刀,她會好好利用的。
薑夜沉扶起徐慧珠,感歎道,“可憐見的。”
“慧珠,本將軍沒想到你在尚書府過得這般......淒淒慘慘。”
話鋒轉的極快,快到徐從德接不住薑夜沉的質問。
“慧珠不嫌棄本將軍乃殘疾之身,這份情意難能可貴,望徐尚書看在本將軍的臉麵上,大婚之前,善待慧珠,可好?”
商量的語氣,卻是警告的深意。
徐從德:......
“太後娘娘喜歡春風酒樓的蝴蝶酥,本將軍聽慧珠提說老夫人也喜歡。本將軍便親自排隊買了兩份......”
“怎麼,不合老夫人的口味?”
“還是,老夫人看不上本將軍的孝心?”
先不說薑夜沉親自排隊采買糕點的這份心意,連太後娘娘都喜歡的蝴蝶酥,到了老夫人這裏,卻被扔在地上,踩成碎渣。
老夫人此舉,是沒把薑夜沉當一回事,還是連太後娘娘都不放在眼裏?還是說老夫人比太後娘娘更尊貴?更威風?更了不得?
一時間,京城流言蜚語四起。
一是,薑夜沉當著徐尚書及家人的麵承認自己乃殘疾之身。
薑夜沉手腳健全,能走能打,看起來再健康不過。
他未明說身患何等隱疾,可男人不能人道這事,本就羞於啟齒,總不能到處自黑自曝。
二是,聽聞徐慧珠在府裏受了委屈,薑夜沉特意登門為其撐腰。
尚未過門的妾,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消息傳到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