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暮冬被禁足在公館的第七天,終於找到了機會。
他趁著管家換班的間隙,從後花園的側門溜了出去。腳踝的傷還未痊愈,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他不在乎。
他要去見周安怡。
這是他給自己最後的期限——一個月,已經過去了一周。
他不能再等下去。
程暮冬來到周氏集團。
前台看見他,臉色瞬間變了:"程、程少爺......"
"我找周安怡。"程暮冬徑直走向總裁專屬電梯。
"周總正在開會,您不能上去......"
程暮冬按下電梯按鈕,回頭冷冷一瞥:"你可以試試攔我。"
前台噤若寒蟬。
誰不知道這位大少爺的脾氣?
電梯緩緩上升,程暮冬看著鏡子裏自己蒼白的臉,忽然覺得陌生。
這還是那個肆意張揚的程暮冬嗎?為了一個女人,他把自己折磨成這副模樣。
"叮"的一聲,電梯到達頂層。
程暮冬深吸一口氣,走出電梯。
走廊盡頭的會議室門虛掩著,他聽見周安怡沉穩的聲音正在做總結陳詞。
他靠在牆邊,靜靜等待。
會議結束,門被推開,高管們魚貫而出。
看見程暮冬,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然後默契地加快腳步離開。
最後出來的是周安怡。
她看見他時微微蹙眉:"你怎麼來了?"
"我來找你。"程暮冬站直身體,"我們談談。"
"我現在要簽合同。"周安怡看了眼手表,"晚上回公館再說。"
"你每次都這麼說,可你已經七天沒有回去了,周安怡,你就這麼不想見我嗎?"
程暮冬倔強地看著她。
周安怡沉默。
就在這時,一個溫和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安怡,這份文件需要你簽字。"
齊楠拿著一份文件夾走過來,看見程暮冬,他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隨即恢複自然:"暮冬也來了?你的傷好了嗎?"
程暮冬沒有理會他,隻是死死盯著周安怡:"就五分鐘,可以嗎?"
周安怡直接拒絕。
"暮冬,我說過,我們應該在該做什麼事情的時候做什麼。"
所以,她該簽合同,該陪齊楠,就是不給他程暮冬五分鐘。
突然,走廊盡頭衝出來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
"周安怡!你毀了我的一切!"男人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我要你償命!"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
走廊上隻剩下他們三人。
男人瘋狂地衝過來,刀尖直指周安怡的心臟。
在那一瞬間,程暮冬想也沒想,用盡全身力氣撲向周安怡,轉身擋在她身前。
"噗嗤——"
刀鋒刺入皮肉的聲音如此清晰。
尖銳的疼痛從肩胛骨蔓延開來,溫熱的液體瞬間染紅了他純白的襯衫。
程暮冬悶哼一聲,感覺自己的力氣隨著血液一起流失。
他以為會迎來周安怡的擁抱,或者至少是一句關切的問候。
可是他聽到了齊楠的驚呼。
"安怡!我腳崴了!"
周安怡幾乎是立刻將他推開,然後她猛地衝向齊楠身邊,將他緊緊護在身後。
"齊楠,別怕,我在這兒!"
她的聲音是程暮冬從未聽過的。
恐慌、無助、害怕。
程暮冬倒在地上,肩上的傷口汩汩流血,染紅了光潔的大理石地麵。
"暮冬!"齊楠像是終於從驚嚇中回過神,立馬跑過來裝好人,"你流了好多血!快,快止血!"
他拿出幹淨的手帕,想要按住程暮冬的傷口。
程暮冬猛地揮開他的手:"別碰我。"
周安怡走過來,眉頭緊鎖:"別任性,你需要馬上處理傷口。"
程暮冬抬頭看她,眼神空洞:"這一刀,算我還你十二年的養育之恩。"
周安怡身形一僵。
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醫護人員抬著擔架匆匆趕來。
"先送醫院。"周安怡恢複了一貫的冷靜,指揮著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