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年裏,我在非洲啃著過期的壓縮餅幹,頂著四十度的沙塵暴跑工地做技術指導,夜裏躺在漏風的鐵皮棚裏。
信號不好的時候,電話也打不了。
想薑如煙了就看她和兒子的合照。
一遍遍地告訴自己再熬一熬,家裏有人等我。
原來我守的,從來都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我撐著茶幾站起來。
死死的盯著那個我愛了快十年的女人。
我的內心卻在不停的祈禱著。
如果這個孩子是我的,隻要薑如煙她和顧文軒斷了關係,今天的事情我就既往不咎。
我們重新開始。
我看著薑如煙,我希望,得到她堅定的回答。
我希望她告訴我,這個孩子是我的。
可是這一切注定要讓我失望了。
薑如煙別過臉,不願再看我一眼。
我的內心已經有了答案,可是我還是不願意相信。
我上前想問問她,到底為什麼。
顧文軒卻往前一步,把薑如煙護在身後,挑釁地看著我。
“子寒,有話好好說,別嚇著如煙和孩子,你要是實在接受不了......”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大不了離婚唄,如煙和小寶,我會照顧。”
這句話像一把刀紮進我心裏,我突然笑了,彎腰撿起地上的木雕,那是我跑了好幾個當地部落才換來的,本想送給父親當六十大壽的禮物。
祈禱他平平安安。
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個笑話。
我拿著木雕抬手就朝顧文軒砸過去。
顧文軒慌忙的躲開。
木雕砸在牆上,碎成了兩半。
像我和薑如煙一樣。
見他躲開了,我毫不客氣的向前拎住了他的領子。
抬手就給了他一拳。
顧文軒反應過來之後,就還手了。
客廳裏頓時亂作一團。
嶽母尖叫著要過來打我,父親也拿著拐著怒罵著。
薑如煙護著那個野種,心急如焚的叫我收手。
我一時不敵,被嶽母拿煙灰缸磕破了頭。
溫熱的觸感經過我的額頭。
我摸到了一手的血。
顧文軒趁著這個空檔,往我的胸膛惡狠狠的踹了一腳。
我一時不敵,連連往後退,最後砸到了客廳的酒櫃上。
酒瓶碎了一地,砸在了我的腳邊,我的身上。
“真是敗家玩意,一回來就不安生,你不知道這些酒多少錢嗎?”
血順著我的額頭流到了我的眼睛裏。
我麵前一片發紅,嶽母叉腰站在我麵前不停的指責著我。
而薑如煙卻在心疼的抱著顧文軒。
耐心的詢問著他疼不疼。
眼前的這一幕,簡直讓我心碎的很。
顧文軒說自己沒事,但是薑如煙更生氣。
她走到我麵前,踢了我一腳,玻璃紮到了我的腿上,是一陣陣的刺痛。
“林子寒,你抽什麼風,有事不能好好說嗎?為什麼要動手?你憑什麼無取鬧啊。”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
突然被一塊積木砸到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