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到淩秋月的住所，計劃已經在我腦子裏浮現。

首先，我需要眼線。

淩霜華驕縱跋扈，平日裏沒少苛待下人。

總有那麼幾個，是心懷怨恨，又不敢反抗的。

我很快就鎖定了目標。

我找到了兩個小丫鬟，一個叫春熙，一個叫夏禾。

聽我說要她們幫我盯著淩霜華，都有些猶豫。

但淩霜華苛待下人的氣，她們受得不少。

不止她們，府裏任何一個下人都是，隻要淩霜華一個不高興，輕則殘了，重則沒命。

她們很快想清楚，與其再這樣擔驚受怕下去，不如尋求一線生機。

況且，大小姐最近性情大變的事，她們也有所耳聞——萬一呢？

最終，是春熙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重重地給我磕了個頭。

“大小姐，奴婢願意！隻要能救我弟弟，奴婢什麼都願意做！”

夏禾見狀，也跟著磕頭。

“奴婢也願意！”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個棋子布下去，我就好做點女鬼該做的事了。

隻要淩秋月的仇未報，我就依然是紅衣厲鬼。

這意味著，我的魂魄可以離開她的肉體。

夜幕降臨，整個侯府都陷入了沉睡。

我趴在淩霜華床邊，用指甲劃著她的臉，輕輕呢喃：

“妹妹......我死得好慘啊......”

淩霜華嚇得當即瞪大眼睛彈坐起來。

黑漆漆的房間裏，隻有一片死寂。

她拍了拍胸口，安慰自己是想多了。

等她重新閉眼入睡，我又繞到床尾：“妹妹......亂葬崗好冷啊......你陪陪我吧......”

一邊說，我一邊拉她的腳。

“啊！”

淩霜華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直接從床上摔了下去。

這下驚動了丫鬟小廝，詢問小姐怎麼了，她隻得說是做噩夢了，無礙。

畢竟她總不能說，她逼死的淩秋月來索命了吧。

接下來的幾天，我每晚都去她的房間做客。

有時候，是她睡著時，在她耳邊不斷重複把命還我。

有時候，是移動她房間裏的東西，讓她一覺醒來，發現所有東西都換了位置。

有時候，是製造一些血手印，出現在她的銅鏡上，床帳上。

淩霜華快被逼瘋了。

這天，春熙悄悄來報，淩霜華鬼鬼祟祟地換了身衣服，從後門出去了。

我冷笑。

我早猜測她一個人做不了這麼大的事，一定還有同夥，終於忍不住了啊。

我立刻魂魄離體，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