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一早,二人竟又相攜而至。
我已煩不勝煩,沒個好臉色:
“你們又有何事?”
祁靈兒先開了口:
“姐姐,我與夫君來為母親上柱香。”
“如今我入族譜,亦在母親名下。姐姐的母親,也是我的母親,今年還未曾為母親上香。求姐姐成全。”
賀知行未說話,隻望著我出神,不知在想什麼。
我本想揮手讓隱在暗處的黑衣衛將二人扔出去,但見這二人眉眼間各有不甘,便又放下了手。
“既如此,五皇子可否回避片刻,我們姐妹許久不見,有許多體己話呢。”
賀知行不太情願地去了外間。
祁靈兒笑意全無,玉指拂過自己頸間吻痕:
“姐姐,我與知行恩愛多年,你又何必現身自討沒趣呢。”
我嘖了一聲:
“怎麼,被活人圍觀過一次床事,如今還想讓列祖列宗也看看?”
“也真難為你了,辛苦一晚上,還要一大早就醒來跪我娘親。”
祁靈兒攏了攏衣領,恨恨地望著我:
“你娘鬥不過我娘,你也鬥不過我。我來,就是提醒你,如今我已是五皇子正妃,你若想嫁,便隻能為妾。你的孩子,也要尊我為母。甚至,我不會讓你活著與我爭寵。”
放這些狠話有何用?
我一腳踹在她腿彎曲,按著她的腦袋朝地上磕:
“第一下,是跪你與你母親害我娘親性命。”
“咚!”
“第二下,是跪你與賀知行苟且卻造謠我清白。”
“咚”!
“第三下,是跪你買通獄卒害我!”
“咚!”
這些年,賀遲安將我訓得拳腳不錯,壓製一個纖弱女子綽綽有餘。
祁靈兒額頭上紅腫滲血,發髻淩亂。
“祁清晚!”
她怒吼一聲:“你竟然敢......”
賀知行聞聲推門而入時,我倆正劍拔弩張。
我搶先開口:
“靈兒妹妹心是誠的,你的心意想必娘親也感受到了。靈兒妹妹,謝謝你今日能來。”
滿口怒氣不及發泄,被我茶言茶語堵了回去。
賀知行神色一鬆,寬慰:
“清晚不跟你計較了便好。也不枉費你跟娘親行了大禮。”
他總是忍不住心疼嬌弱女子。
想必祁靈兒也防不住,竟有一日,我與她位置互換。
她心心念念的夫君,見她受傷無動於衷,卻覺得我這個流放的村婦可憐。
三年前,宮中先生,也即帝師為我與賀知行婚事求來聖上口諭。
五皇子並不受寵,也無功名傍身。
空擔皇子貴稱,聖上甚至不屑承認他,自是沒有什麼聖旨。
不過是給了帝師麵子,若無其事地回了一句:
五皇子婚嫁可自行決斷。
我娘親自知曉姨母與爹爹醜事,身子一日差過一日。
她想看我與賀知行成婚,說是可以衝喜。
哪知提親前一日,侍女魚兒尋到我問:
“小姐,若有人表麵愛你,但實則欺你負你,你是要真相,還是會原諒......”
我心裏咯噔一下,話先出口:
“真相!”
她拉著我去祁靈兒後院的假山旁。
讓我真相目睹了心上人與妹妹正顛鸞倒鳳。
一怒之下,我將二人衣物投於水中。
賀知行見狀,著急跳入水中撈取後,替祁靈兒遮掩。
待二人濕漉漉地依偎在一起時,魚兒喊來爹爹為我求公道。
此等醜事,爹爹卻當即下了決斷。
換親。
賀知行聞言卻急了:
“我與清晚青梅竹馬,我要娶她的。”
“隻是靈兒在祁家算是庶出,無依無靠,清晚,可否將正妃之位讓與靈兒。”
“我會將你視如正妃,定不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