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肆,適可而止。”
“適可而止?”我走到他麵前,仰頭看著他冰冷的臉:
“江臨舟,你是不是覺得,我再怎麼野都飛不出你手掌心?”
江臨舟沉默看著我,那眼神,還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而下一秒,陳特助匆匆推門進來,神色慌張:
“江總,薑小姐來頂樓了......”
江臨舟立刻轉身,眼裏霎時擔憂:“她身體不好,你們怎麼不攔著點。”
他甚至沒再看我一眼,卸了眼鏡就大步離開,隻留下一句冰冷的:
“把太太送回去,看好。”
兩個保鏢走了進來,麵無表情地對我做出請的手勢。
而就在被按進電梯的前一秒。
“江臨舟,你今天有沒有洗幹淨,讓我檢查檢查!”
我聽見一道甜甜的女音。
轉頭,就見一女孩嬌笑提著江臨舟耳朵,然後掂腳一口咬在他裸露的喉結上!
那是江臨舟從來不讓我碰到地方。
而此刻,男人環抱住女孩的腰,俯身笑著讓她咬個夠,眼裏是化不開的愛意。
電梯門驟然合上,我的心卻像是浸入了寒冰裏,冷得牙齒都疼到戰栗。
我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在狹小的電梯裏回蕩。
帶著無盡的悲涼和瘋狂.....
回了家,我打開電腦,無視被凍結的賽事賬戶。
直接登錄了國際暗網的某個地下賽車平台。
這裏不受任何聯合會管轄,隻有最原始的速度和賭注。
我發布了接單信息。
【“Ghost”接單,不限賽道,不限對手。】
【賭注:命。】
隨後,我拿起電話,打給了唯一信得過的,在海外經營獨立車隊的師兄。
“師兄,”我的聲音冷靜得可怕:“幫我弄一套全新的身份,和一張最快去你那邊的機票。”
“肆爺,你終於想通了?那邊可是玩命的......”
“我這裏,”我打斷他,看著鏡子裏自己蒼白卻決絕的臉:
“早就有人在要我的命了。”
掛了電話,我找出一個背包,開始簡單收拾。
護照,少量現金,幾張不記名的芯片卡,還有我母親留下的一條舊項鏈。
當我拉上背包拉鏈時,門鈴響了。
許國坤,我爸,帶著人堵了進來。
“許肆!你到底又怎麼惹江總了?!”
他整個人氣急敗壞,沒有關心,隻有對利益的恐慌。
“陳助剛才來電話,說要重新評估和我們所有的合作項目!你是不是要把這個家都作沒了才甘心?!”
被他的人按在地上,聽著他的咆哮,我沒說話,內心一片麻木。
然後,鞭子破空落了下來。
啪!
皮開肉綻的聲響伴隨著血腥味霎時彌漫,我跪在地上,背火辣辣的疼。
“江總說你提的離婚!許家都靠他吃飯,你憑什麼提離婚!”
我沒吭聲,隻是背脊挺直,連躲都沒躲一下。
“....去給江總道歉,去啊!跪著求他別離婚!”
又一鞭落下。
我依舊咬緊牙,嘴角溢出血跡。
“許肆,你說話啊!江臨舟都把你寵上天了,你還想怎樣啊!”
“是他要挖我的心!”我猛地抬頭厲吼。
老頭一愣。
第8鞭停在空裏。
可我後背早已血肉模糊,鮮血順著衣角滴落在地板上,觸目驚心。
啪嗒!
鞭子砸在地上,老頭皺眉後退踉蹌兩步。
“打完了嗎?”滿頭冷汗,我平靜開口:“打完了,告訴江臨舟。”
“想要我的心,讓他自己來賽道拿。”
“贏了我,我的命給他,輸了......”
咬牙起身,我紅眼盯著他,裂著嘴角的血,一字一頓:
“他,和你們,都給我滾蛋。”
說完,我直接提起背包,扛著後背的道道鞭傷,踉蹌出門。
砰的關上門,隔絕了一切。
我知道,從這一刻起,許肆死了。
活下來的,是隻剩下複仇和逃離本能的“Ghost”。
Ghost的接單,在地下賽車圈掀起了滔天巨浪。
這個代號曾是三年前橫掃歐亞地下賽道的傳奇,以不要命的駕駛風格和從未敗績聞名。
而我的複出,就像在平靜的油鍋裏潑進了一瓢冷水。
養好傷後,第一場對決,設在城郊廢棄的盤山公路。
對手是個開了氮氣加速的亡命徒。
我開著經過偽裝的賽車,在最後一個死亡彎道,以毫厘之差將他別出了護欄。
車子翻滾下山崖,爆成一團火球。
我停下車,摘掉頭盔,在漫天火光和眾人的驚呼聲中,對著直播鏡頭,比了一個割喉的手勢。
“下一個。”
這筆買命錢,我收下了。
也向江臨舟,遞出了第一封戰書。
第二場對決前夜,我秘密落腳在一個汽修廠樓上的小房間。
手機震動,一個加密頻道發來信息,是師兄。
【江臨舟動用了地下世界的懸賞,買Ghost的一條腿。小心。】
我回了兩個字:【等著。】
該來的總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