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場比賽地點,是一個封閉的私人機場跑道。
這裏更正規,但也意味著,觀眾席上會出現一些特殊的客人。
我到達時,現場已經人聲鼎沸。
改裝車的轟鳴震耳欲聾,空氣中彌漫著汽油和金錢的味道。
當我穿著賽車服,抱著頭盔走向我的車子時,人群忽然分開一條道。
江臨舟來了。
他依舊西裝革履,與這裏格格不入。
而他身邊,挽著他手臂的,正是那天的女孩薑柔。
她今天一身昂貴的白色小禮裙,外麵披著江臨舟的西裝外套。
臉色依舊蒼白,但看向我的眼神,卻帶著一種居高臨下勝利者的憐憫。
“許小姐。”
江臨舟開口,聲音穿透喧囂,清晰地落在我耳中:
“玩夠了嗎?跟我回去。”
我嗤笑一聲,目光掠過他,直接落在薑柔身上:
“怎麼,江總?是怕你的心藥等不及,親自來催貨了?”
薑柔的臉色瞬間更白了一分,下意識地抓緊了江臨舟的手臂。
江臨舟眉頭緊鎖,語氣帶上了慣有的命令口吻:
“許肆,別在公眾場合胡言亂語,你現在的行為很危險,也是在挑戰我的耐心。”
“耐心?”
我往前走了一步,與他針鋒相對:
“江臨舟,你的耐心不就是等著把我送上手術台嗎?何必說得那麼冠冕堂皇?”
周圍的人群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
這可是驚天大瓜!
薑柔卻突然開口,聲音柔柔弱弱,卻清晰地傳遍四周:
“許小姐,你誤會了......我和臨舟哥哥隻是......他隻是太關心我了,如果你是因為我生氣,我可以離開,求你千萬別做傻事,賽車太危險了......”
好一朵絕世白蓮。
一句話,把我塑造成了一個因嫉妒而失去理智的瘋女人。
江臨舟果然被她這話激怒,看我的眼神更加冰冷:
“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非要把自己弄得這麼不堪?”
我不理他,徑直走到薑柔麵前,距離近得能聞到她身上昂貴的香水味。
“薑小姐,”我勾起唇角,笑容冰冷:
“你這顆心,跳得穩嗎?看著我在賽道上玩命,是不是特別刺激?等著我哪天撞死了,你好直接撿現成的?”
薑柔被我眼底的狠戾嚇得後退一步,泫然欲泣: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
“許肆!”江臨舟一把將薑柔護在身後,徹底動怒:“向她道歉!”
“道歉?”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聲張揚而諷刺:
“可以啊。”
我目光轉向跑道起點那幾輛蓄勢待發的跑車,以及不遠處巨大的投注屏幕。
“既然薑小姐也來了,那我們玩點更刺激的。”
我抬手指向薑柔,聲音陡然拔高,清晰地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薑柔,敢不敢跟我賭一局?”
“就賭你身邊這個男人,最看重的江氏集團的聲譽!”
“就賭你薑家,那點岌岌可危的產業!”
我一字一頓,如同擲下戰書:
“我輸了,我跟你去醫院,簽器官捐獻同意書,這顆心,免費送你!”
“我贏了”
我頓了頓,目光掃過臉色鐵青的江臨舟,隻盯著薑柔煞白的臉:
“讓他跟我簽離婚協議,讓江氏集團公開承認逼婚取器官,還有,你家旗下所有產業,歸我!”
全場死寂!
所有人都被這瘋狂的賭注驚呆了。
這已經不是賽車,這是兩個女人,在用身家性命對賭!
薑柔渾身發抖,緊緊抓著江臨舟,嘴唇囁嚅著說不出話。
江臨舟眼神陰鷙得能殺人:
“許肆,你瘋了!”
“怎麼?不敢?”我挑眉,極盡嘲諷:
“不是口口聲聲說愛她嗎?不是願意為她做任何事嗎?連這點風險都不敢替她承擔?還是你江臨舟心裏清楚,你根本贏不了Ghost?”
“臨舟哥哥......”
薑柔哀切地看著他,眼神裏充滿了恐懼和祈求。
江臨舟死死地盯著我,胸膛起伏。
眾目睽睽之下,他若拒絕。
明天“江氏太子爺為救新歡逼迫原配捐心”的醜聞就會傳遍整個圈子,他苦心經營的形象將徹底崩塌。
可他若答應......
“我跟你賭。”冰冷的聲音響起,江臨舟身後一個眼神銳利的中年男人開口。
薑柔的父親薑成,薑氏現在的掌舵人。
他走上前,看著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個死人:
“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我就替我女兒,跟你賭這一局,在場的各位,都是見證!”
江臨舟想阻止,但薑父已經當眾應下,覆水難收。
“很好。”
我滿意地笑了,轉身走向我的賽車。
引擎轟鳴,如同我沸騰的戰意。
江臨舟,薑柔,你們想把我當成可以隨意宰割的羔羊?
今天,我就讓你們親眼看看,看看我是怎麼咬斷你們的喉嚨!
比賽開始。
我的車像一道黑色的閃電射出。
但薑成的車性能極佳,甚至技術老辣,顯然是江臨舟或薑家安排來確保萬無一失的。
他在直道壓製,在彎道擠壓,無所不用其極。
我們幾乎是齊頭並進。
但最後一個決定勝負的U型彎。
我笑了。
沒有減速,我直接拉死手刹,猛打方向盤,以近乎自殺的角度切入,輪胎摩擦出刺耳的尖叫和陣陣青煙。
“許肆,你不要命了!”貼著對手的車身呼嘯而過的瞬間,我似乎聽到了江臨舟震怒的吼聲。
但下一刻,我衝過終點線,全場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
停下車,推開車門,在一片喧囂中,我沒看江臨舟,直接對薑父伸出手。
笑容張揚而殘酷:
“薑董,承讓。”
“給你三天時間,準備好薑家的股權轉讓協議。”
“至於江總......”
我這才斜睨了一眼江臨舟,語氣輕慢:
“那份承認逼婚的公開聲明,我希望在明天太陽落山前,看到它掛在江氏集團的官網首頁。”
薑柔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難以置信:
“不...不行,許小姐,那是我家得產業,決不能給你!”
話落,大概想逃避賭約,她身體一軟,直接暈倒在了江臨舟懷裏。
“柔柔!”
而江臨舟緊緊抱著她,看向我的眼神驟然震驚憤怒,像是要吃了我:
“許肆!柔柔有心臟病,你故意她刺激幹什麼!”
可我無視他吃人的目光,隻是轉身,淡淡一句:“江總記得別毀約,我先走了。”
轉身離開,身後傳來男人粗暴的怒吼:
“許肆!柔柔要是有什麼事,我讓你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