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贏了薑家產業的消息,像病毒一樣蔓延。
“瘋批美人許肆為愛搏命,豪賭贏取薑氏家產”的標題占據了所有小報頭條。
但很快,風向就被更強大的力量強行扭轉。
江臨舟出手了。
一夜之間,所有正規媒體的口徑統一變成了:
【許肆精神失常,地下賽車釀成重大事故,或麵臨刑事指控】。
配圖是我賽車衝線的畫麵,卻被惡意P上了火光和救護車。
第二天下午,我沒等到江氏的逼婚道歉聲明。
等來的隻有,沈氏集團我家老頭親簽的聲明:
【鑒於許肆女士近期一係列嚴重損害社會公序良俗的行為,沈氏集團即日起終止其一切經濟關係,並保留追究其法律責任的權利。】
我被家族,公開驅逐了。
銀行賬戶被凍結,所有信用卡失效。
曾經巴結我的朋友紛紛劃清界限。
而我住的汽修廠樓下,開始出現二十四小時蹲守的記者和不明身份的黑衣人。
房間裏,看著手機屏幕上我爸冷漠的聲明,和財經新聞裏江臨舟依舊從容不迫的回應。
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
師兄傳來消息,我之前預定的出國專機被端了,江臨舟不準我出京市。
他發來最後一條信息:
【肆爺,江家的手伸得太長了,我這邊暫時......無能為力,保重。】
隨後,頻道徹底斷聯。
我成了困獸。
可我許肆,從來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既然正規渠道走不通,那就走最野的路。
我聯係上了盤踞在邊境線的一夥亡命徒,專門做偷渡生意。
代價是,我贏來的,尚未正式過戶的薑家那份核心產業股權。
約定的交易地點,在一個廢棄的貨運碼頭。
我如約前往,隻帶了一把貼身匕首。
但我等來的不是離開的船,而是十幾輛黑色轎車刺眼的遠光燈,將整個碼頭照得如同白晝。
江臨舟從勞斯萊斯上下來,身後跟著我家老頭和繼母。
他們三人,第一次以如此整齊而敵對的陣營,站在了我麵前。
“許肆,你太讓我失望了!”
老頭率先開口,痛心疾首,仿佛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你看看你現在,跟這些下三濫的渣滓混在一起!你還像個許家的人嗎?!”
我繼母在一旁抹著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小肆,聽話,跟江總回去道個歉,好好治病,一切都還來得及......”
“治病?”
我嗤笑:“治什麼病?治我不肯乖乖把心掏出來的病嗎?”
江臨舟無視我的諷刺一步步向我走來,語氣是一種壓抑到極致的平靜:
“肆肆,鬧夠了,把薑家的股權轉讓書交出來,然後,跟我回去。”
“回去?回哪裏去?回那個等著摘我心臟的手術台嗎?”
我看著這個曾讓以為我有家的男人,心像被無數玻璃碎片反複切割:
“江臨舟,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娶我,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為了我這顆心?”
海風凜冽,吹得我單薄的身體搖搖欲墜。
江臨舟的嘴唇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沉默了幾秒。
這幾秒,漫長得像一個世紀。
最終,他避開了我的目光,聲音低沉卻清晰地砸碎了我最後一絲幻想:
“是。”
“柔柔等不了太久,這是......救她最快、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最快......最有效......”
我重複著這幾個字,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帶著癲狂的絕望和釋然。
我父親在一旁厲聲喝道:
“許肆!你還不知錯嗎?!能為江總重視的人做出貢獻,是你的榮幸!你怎麼就這麼自私?!”
榮幸?自私?
原來在他們眼裏,我的生命,我的夢想,我的一切。
都比不上薑柔那顆脆弱的心臟,比不上江家的權勢!
止住笑,我擦掉眼角笑出的淚花,眼神徹底冰冷下來。
“好,很好。”
我看向江臨舟,一字一句,如同詛咒:
“江臨舟,記住你今天的話。”
“你想要我的心,去救你的心上人。”
“可以。”
“那就按我的規矩來”
我猛地抬起手,指向遠處黑暗中廢棄的跨海大橋。
那是無數人命堆起來的,賽車手的禁區。
“我們在死亡大橋上,跑最後一場。”
“你贏了,我心甘情願跟你走,任你處置。”
“我輸了”我頓了頓,目光掃過他們每一個人:
“我要你江臨舟,親眼看著你的心藥,在你麵前,徹底消失!”
江臨舟瞳孔驟縮,第一次失態地吼道:“許肆!你瘋了!那是斷橋!”
“我就是瘋了!”
我厲聲打斷他,積壓的所有憤怒、委屈、絕望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是被你們逼瘋的!你們不是要我認錯嗎?不是要我聽話嗎?這就是我的回答!”
我轉身,毫不猶豫地走向我停在一旁的賽車,隻留下一個決絕的背影。
“明天日落,死亡大橋。”
“江臨舟,不敢來,就永遠別想得到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