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錄像廳？”林濤心裏一動，“是不是城郊的紅光錄像廳？”

老太太點了點頭：“好像是叫紅光錄像廳，蘭蘭說在那裏當售票員。”

林濤和蘇梅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驚訝。

陳蘭居然是紅光錄像廳的售票員，而兩起凶殺案都發生在紅光錄像廳，這絕對不是巧合！

“阿姨，陳蘭最近有沒有回來過？”林濤問。

“沒有，快一個月沒回來了，隻是前幾天給我們寄了點錢，還有一封信，說她一切都好，讓我們不用擔心。”老太太說。

兩人又問了一些關於陳蘭和陳雪的事情，老太太知無不言，說了很多姐妹倆的往事。

陳蘭和陳雪感情很好，陳雪從小就很依賴姐姐，陳蘭也一直很照顧妹妹。

陳雪自殺後，陳蘭悲痛欲絕，曾多次揚言要殺了張建軍他們三個。

離開陳家，林濤和蘇梅騎著自行車往回趕。“陳蘭有重大嫌疑！”蘇梅說，“她是陳雪的姐姐，有複仇動機，而且她在紅光錄像廳上班，熟悉環境，有作案條件。” “沒錯。”林濤點了點頭，“但還有幾個疑點。第一，陳蘭是個女人，能不能有那麼大的力氣，用尼龍繩勒死兩個成年男人？第二，李建國說的穿黑夾克的刀疤男是誰？如果陳蘭是凶手，刀疤男又是什麼角色？第三，趙衛東現在在哪裏？他是第三個目標，凶手肯定不會放過他。”

“還有，王強袖口的雪花膏味，陳蘭會不會用雪花膏？”蘇梅補充道。

“很有可能，友誼牌雪花膏是當時很流行的護膚品，陳蘭作為售票員，可能會用。”林濤說，“我們現在就去紅光錄像廳，找陳蘭問話。”

兩人趕到紅光錄像廳時，已經是中午了。

王禿子正蹲在門口吃午飯，看到林濤和蘇梅，連忙站起身：“林警官、蘇警官，你們怎麼來了？”

“陳蘭呢？”林濤問。

“蘭蘭今天休息，沒來上班。”王禿子說，“她平時很少休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早上給我打電話說身體不舒服，請假了。”

“她住在哪裏？” “就在錄像廳後麵的出租屋，二樓201室。”王禿子指了指後麵的一棟兩層小樓。

林濤和蘇梅立刻趕往出租屋。出租屋的門是木門，沒有鎖，虛掩著。

林濤推開門，屋裏光線昏暗，一股淡淡的雪花膏味撲麵而來——正是王強袖口的那種味道！

屋裏的陳設很簡單，一張床、一個衣櫃、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瓶友誼牌雪花膏，旁邊還有一張陳蘭和陳雪的合照。

衣櫃的門開著，裏麵掛著幾件衣服，其中有一件藍色的布衫，和王禿子描述的那個穿白襯衫女人的穿著有些相似。 “陳蘭不在家。”蘇梅檢查了一下房間，“床上的被褥疊得整整齊齊，像是走之前整理過的。” 林濤走到桌子前，拿起那瓶雪花膏，打開蓋子聞了聞，和王強袖口的味道一模一樣。

“看來陳蘭確實用這種雪花膏。”他說，“但這不能證明她就是凶手，我們還需要更多的證據。”

就在這時，趙磊的電話打了過來：“林隊，不好了！我們找到趙衛東的住處了，他家裏沒人，鄰居說他已經好幾天沒回來了，而且我們在他門口發現了半張《英雄本色》的錄像帶包裝紙，和之前的兩張能拚在一起！” “

什麼？”林濤心裏一沉，“趙衛東也出事了？”

“目前還不確定，我們正在擴大搜索範圍，附近的廢棄工廠、公園都在查。”趙磊說。

“立刻派人去陳蘭的出租屋，搜查相關證據，尤其是尼龍繩、手套之類的東西。”林濤下令道，“另外，在全市範圍內通緝陳蘭和趙衛東，一旦發現他們的行蹤，立刻彙報。”

“收到！” 掛了電話，林濤看著屋裏的合照，照片上的陳蘭笑容靦腆，眼神裏卻透著一股堅定。他心裏充滿了疑惑：陳蘭到底是不是凶手？如果是，她為什麼要等到5年後才動手？刀疤男和她是什麼關係？趙衛東現在是死是活？ 蘇梅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的街道：“林濤，你說陳蘭會不會已經找到趙衛東，並且殺了他？”

“很有可能。”林濤歎了口氣，“但我們沒有證據，現在隻能盡快找到他們。”

兩人走出出租屋，王禿子還在門口等著，看到他們出來，連忙上前：“林警官，是不是蘭蘭出事了？她是個好姑娘，平時很文靜，不可能殺人的。”

“王老板，我們隻是例行調查，還沒有確定凶手是誰。”林濤說，“你再好好想想，陳蘭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情況？比如情緒低落、失眠，或者和什麼人來往密切？” 王禿子想了想：“異常情況......好像沒有，她平時話不多，除了上班就是回出租屋，很少和人來往。

不過前幾天，我看到她和一個穿黑夾克的男人在巷口說話，那個男人看著挺凶的，臉上好像有個疤。”

“穿黑夾克、臉上有疤？”林濤心裏一震，“他們說了什麼？” “離得太遠，沒聽清，好像是在爭吵，那個男人拉著蘭蘭的胳膊，蘭蘭想掙脫，後來那個男人就走了。”王禿子說。

刀疤男果然和陳蘭有關係！

林濤的大腦飛速運轉，難道刀疤男是陳蘭的同夥？或者刀疤男才是真正的凶手，陳蘭隻是被利用了？

“王老板，謝謝你提供的線索。”林濤說，“如果再看到那個男人，或者陳蘭回來，立刻給我們打電話。”

兩人離開紅光錄像廳，回到局裏。辦公室裏，趙磊正在彙報搜查情況：“林隊，陳蘭的出租屋搜查完畢，沒有找到尼龍繩和手套，但我們在床底下發現了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城南廢棄工廠’。另外，指紋比對結果出來了，錄像帶包裝紙上的指紋，不是陳蘭的，也不是刀疤男的，是一個陌生的指紋。” “城南廢棄工廠？”林濤看著地圖，“趙磊，立刻帶人去城南廢棄工廠搜查，一定要找到趙衛東的下落。” “

收到！”

“還有，繼續調查陳蘭和刀疤男的關係，查清刀疤男的身份。”林濤補充道，“蘇梅，你再去農機廠，找更多當年的知情人，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關於陳雪自殺和張建軍等人騷擾行為的證據。” “是！” 局裏的人都行動起來，辦公室裏隻剩下林濤一個人。他坐在椅子上，看著桌上的證據：兩張半張的錄像帶包裝紙、一瓶友誼牌雪花膏、一張寫著城南廢棄工廠的紙條、模糊的指紋......這些線索像一團亂麻，纏繞在一起。

陳蘭、刀疤男、趙衛東、城南廢棄工廠、《英雄本色》......這些元素之間到底有什麼聯係？

凶手的真正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