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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著？跑這來鑽車底了？嘖嘖，你身上這味兒，比公共廁所的下水道還衝！”

他捏著鼻子，一臉的嘲諷。

我爸的臉色鐵青，看我的眼神裏沒有一絲心疼，隻有被戳破了麵子的惱怒。

他覺得我在這裏，是在給他丟人。

他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躲在這種地方給我丟人現眼？你要是實在活不下去，現在跪下來求我，我可以發發善心，回公司給你安排個掃廁所的活兒。”

周圍修車和等車的客人都圍了過來看熱鬧。

我爸更覺得臉上無光，他認為我是故意在這裏賣慘，專門惡心他。

我沒有理會他的“施舍”。

“修車排隊，不修滾蛋。”

“這裏沒有你兒子。”

“反了天了你！你以為離了老子你能活？”

我爸被徹底激怒，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

他從錢包裏掏出一遝厚厚的現金，狠狠朝我臉上砸了過來。

“你不是就想要錢嗎？啊？給你！都給你！”

紅色的鈔票落在我腳下。

正好五萬塊。

“拿著這些錢，趕緊給我滾回老家去！別再讓我在城裏看見你！礙我的眼！”

我沒有去撿那些錢。

走到另一輛車旁，繼續幹我的活。

“這錢太臟，我怕爛手。”

這句話像一記耳光，狠狠抽在我爸的臉上。

他的臉漲成了豬肝色，旁邊的繼兄趙傑看他父親受辱，立刻衝了上來。

“操！你他媽給臉不要臉是吧？是不是在監獄裏沒蹲夠，皮又癢了？”

他伸出手，一把推在我的胸口上。

我雖然隻有一隻手，但在監獄裏和修車店的磨練，讓我的力氣變得很大。

我左手撐住旁邊的車身，穩住身形，然後反手一推。

趙傑沒想到我敢還手，他踉蹌著向後退了好幾步。

“砰”的一聲，他的後背重重撞在了那輛保時捷的車門上。

車漆被他衣服上的金屬拉鏈，刮出了一道劃痕。

趙傑立刻發出了殺豬般的哀嚎。

“爸！你看他打我！他還把你給我買的新車給刮花了！這得多少錢啊！”

我爸一聽車被刮了，更是火冒三丈，他一個箭步衝上來，揚起手就要給我一記耳光。

“你個混賬東西！那是你弟弟！你還敢動手？立刻給他道歉！”

他的大手朝我臉上扇來。

我下意識地側身躲避。

一巴掌落空，我爸更加惱羞成怒，他伸手一把抓住了我空蕩蕩的袖管，想把我拽過去。

“你給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