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任一臉難色,叫我停薪留職,說:
“小李啊,我知道你委屈,我也知道你是個優秀的催眠師。”
“可咱們研究所沒辦法和柳總對著幹啊!”
我反駁的話堵在喉嚨口,默默拿藥走人。
一回家,就看到車庫裏多出來的銀色超跑。
女士胸衣和男士襯衫糾纏著掛在方向盤上,張揚刺眼。
我扭過頭,胸口的冷風勝過北極。
為了盡可能不誘發柳明淑的心因性過敏,家裏隻有我倆,連保姆都不能來。
太冷清,我希望有個孩子。
然而剛提就被她一口否決:
“你知道懷孕有多危險嗎?如果我對孩子過敏怎麼辦?一屍兩命嗎!”
她斬釘截鐵,不容我再提第二次。
三月一次的親熱,她都會亮燈盯著我戴好三層套子,杜絕意外的可能。
久而久之,我也絕了念想。
僵著手推開大門,我看到桌麵上多出來一瓶葉酸。
王賀穿著浴衣出現在二樓,見我死盯著這瓶葉酸,得意地笑了:
“明淑頭一回懷孕,緊張,可聽醫生話了。”
他居高臨下,嘲諷道:
“你還想賴在這裏當便宜爸爸不成?”
“不如配合我,趕緊讓位!”
我麵無表情走上樓梯,淡淡道:
“然後讓你這個男小三來當爸爸?孩子多麼與有榮焉啊!”
王賀臉色一變,怒道:
“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明淑惡心透了你,不過是礙於奶奶才留著你當擺設。”
“女人嘛,願意懷孕才是真心,她動過為你懷孕的念頭嗎?”
我心中一痛,差點踩空,連忙抓住扶手。
動作間,一盒藥掉落。
王賀眯眼,瞧見是藍色圓形小藥片。
他笑得更加輕蔑:
“嘖嘖,李崢,你還沒老吧就已經萎了?難怪明淑厭惡你。”
“你不知道吧,她在我身下,是多麼熱情......”
渾身血液直往上衝,我再也忍不住撲過去,拳打腳踢。
王賀不甘示弱,卻失了先機,被我痛揍。
他慘呼出聲。
這時三樓傳來腳步聲,柳明淑走了出來。
王賀眼神一狠,故意叫嚷:
“姐夫,你幹什麼!”
然後整個人咕嚕嚕從樓梯滾了下去。
演的活像是被我踢的!
我喘息著,被他這短劇惡毒女配搞陷害的方式驚呆了。
“王賀!李崢你找死!”
柳明淑驚呼著快步下樓,撲到王賀身上,
她身上是我親自飛去法國買回的高定真絲套裝,
而王賀臉上是她最嫌惡的油灰和血漬。
她用袖口細細為他擦拭,一臉心疼。
很快家庭醫生趕來,說他沒事,那小傷口都凝結了。
柳明淑才走到我麵前,啪的甩了我一耳光。
“你知不知道我懷孕了,他是孩子的爸爸!”
我看著這張臉,想笑。
我不是孩子的爸爸,怪我咯?
心跳加快,肌肉緊張。
發作了,我飛快撿起地上的藥幹吞了一片。
可笑,我分明是最好的催眠師,卻有長期的焦慮症。
病因在哪裏,我明白得很。